趙鼎想破了腦袋,也沒想明白這事兒怎麼突然就發展到了這個方向。
自從他再次回京了之後,他就發現官家變了好多。
很多人都說官家最大的變化就是太寵嶽飛了。
但他覺得,官家最大的變化,其實是他時不時冒出來的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
最顯著的特點,就是在麵對秦檜之時,他發現他大多數時候根本就跟不上官家的思路。
甚至,彆說是跟在思路了,很多時候他連複盤都複不明白。
因為這個,他常常覺得自己這個宰相當的不稱職。
但沒辦法,他真的儘力了。
比如這會兒,他完全不明白,怎麼突然就定了張俊和萬俟卨的罪了。
尤其是後麵交待的那句,連提拔他倆的人也不打算放過。
可是,誰不知道提拔他倆的人就是秦檜啊。
您要真準備搞他的話,你能不能先把你拉著他的那雙手鬆開,然後再把您那讚揚的眼神稍微收一收?
您這樣,我怕下手的時候,掌握不好尺度啊!
但他觀察了半天,發現官家好像完全沒領會他的意思,於是他便當自己剛才並沒有給官家使過眼色。
手一拱,就嚴肅的回道:
“臣遵旨,臣這就去辦!”
答完話,他就準備往外走。
結果,他連一步還沒動呢,就聽到後麵一個聲音大喊道:
“且慢!”
下意識的他就要回一句我還沒走呢,但聽出來說話的是秦檜之後,他就沒了回話的興致,但人總算是停下了。
一見趙鼎停下了,秦檜鬆了口氣的同時,就要開始說話。
結果,他還一個字兒沒說呢,就見官家更興奮了。
拉著他的手就在那不停的晃,一邊晃還一邊激動的說道:
“秦副相是不是還有其他人要舉報?
你快說,還要舉報誰,朕一塊兒都給辦了!”
我
我舉報你妹啊!
暗罵了一句之後,他就迅速調整了表情,一臉疑惑的說道:
“官家,臣剛才說的話您好像是誤會了!”
“誤會?
哪裡誤會了?”
“臣並沒有要舉報張俊和萬俟卨的意思!”
“啊?不是你說他倆屍位素餐、德不配位的嗎?”
秦檜心裡滿是無語,他好想翻個白眼兒,但是又不敢。
於是,他便麵無表情的說道:
“回官家,他們兩人都是絕對的能臣乾吏,無論是他們之前的履曆還是朝廷的大臣們都能證明這一點兒。”
“那你剛才為什麼要那麼說呢?”
“臣隻是覺得朝中還有其他大臣比他倆更適合這個任務而已。”
秦檜說到這兒,劉禪才恍然大悟的說道:
“哦,朕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說,他們並不是屍位素餐,德不配位。
他們其實是能完成這個任務的,隻是你不想帶他們去而已,是這個意思嗎?”
劉禪這話一出,秦檜一下子沉默了。
他這會兒算是明白了,原來官家是在這兒等著他呢。
要麼你就帶著他倆一起去金國,要麼就是你秦檜不想帶他倆人玩兒,要麼他倆就是屍位素餐。
或者換個說法,要麼你們仨一起死,要麼他們倆死,要麼你們仨以後彆在一起玩兒了。
三選一!
反正我要麼弄死你們,弄不死的話,我就挑撥你們之間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