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也不知是吹了什麼風,竟是將這麼多人吹了過來。
甚至,吹得他眼睛都迷了沙子。
“都幾千歲的老人了,還是這麼容易哭,唉……”負責人抹了抹眼睛,隻感覺眼睛濕了。
這時,一道稚嫩的嗓音響起“娘,我的眼睛想尿尿。”
隻見一名還穿著開襠褲的孩子指了指不遠處的烈士墓碑,揉了揉眼睛。
孩子的母親見狀,連忙將他抱起,輕聲安慰著“沒事,想尿就尿吧,等你長大了可得記著,要學你爹爹,保家衛國!”
而在婦人的旁邊,一位中年男人哭得泣不成聲。
他的聲音顫抖而沙啞,仿佛透著無儘的悔恨與痛苦“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罵你是逃兵的,我不該送你去當兵的,一切都是爹的錯啊!”
想當年,他將兒子送去當兵,兒子卻因吃苦怕疼,逃了回來。
憤怒之下,他將兒子暴打了一頓,然後再次將他送回了軍營。
可沒想到,再次相見,卻是白發人送黑發人了。
大將軍看著中年男人,眼眶再次濕了。
他來到男人身邊,將那名將士生前的一枚鐵環遞到了他手裡,聲音哽咽地說“這是他臨死時交給我的,他說,這次,他不會是逃兵了。”
說完,大將軍低下了頭,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一顆接一顆地砸落在地。
他想起了那名年輕的將士,經常笑嘻嘻的。
以至於他每次看到時,都感覺心裡暖暖的。
可是這一次,他卻是永遠的長眠了。
永遠的,睡著了。
他再也不會當逃兵了!
可那次,他卻是真心實意地希望他當一回逃兵,並逃出生天!
“他不是逃兵,他是英雄,是我們靈界的英雄!”大將軍緊緊地握住了男人的手,自責且愧疚“是我沒用,沒有保護好他。”
倘若他再強一點,再強一點,說不定,這些將士們就不會死了。
目睹眼前的場景,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伯再也無法抑製內心的悲痛,他嚎啕大哭著朝大將軍撲來,淚水肆意流淌,訴說著無儘的哀傷與無助。
“我家兒子還那麼年輕,他怎麼會死呢?”
“他還沒娶妻生子,還沒來得及給我柳家延續香火,怎麼就走了呢?”
“好好的一個人啊,活生生的一個人,說沒就沒了。”
老伯泣不成聲,雙手顫抖地握著大將軍的手臂,似乎想要抓住些什麼,卻又什麼都抓不住。
老伯的眼中充滿了絕望“我柳家一脈單傳啊,就這麼沒了!”
柳家一脈單傳,這個兒子是他們家族唯一的希望。
然而,此刻這個希望卻已破滅,老伯的心如同被撕裂一般,疼到窒息。
“什麼?”大將軍瞳孔猛地一縮,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悲痛。
他身子晃了晃,想到少年出戰前笑著對他說“大將軍,我上麵還有個哥哥呢。”
一時間,大將軍的心仿佛被重物擊中,疼痛得幾乎無法呼吸。
在麵對九死一生的任務時,他說“不是獨生子的站出來,隨本將衝鋒!”
他以為少年家中真有兄長,可以無後顧之憂地為國捐軀,卻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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