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薑鶴愣神之際，九幽蘭又補充了一句：“就算魔族複興，你也死了。”
這一番話，如同冷水澆頭，讓薑鶴徹底清醒。
薑鶴的臉色在九幽蘭的言語中漸漸失去了血色，他的眼神從狂熱轉為空洞。
“我……我從未想過……”薑鶴的聲音顫抖著，他喃喃自語，仿佛是在對自己進行深刻的反省，“我隻是一心想要證明自己的價值，證明蠱術，想要為蠱師一脈做點什麼……”
薑囡看著薑鶴痛苦的模樣，心中五味雜陳。
她明白，每個人心中都有一份執念，但薑鶴的這份執念，卻將他和薑氏一族，一起推向了毀滅的邊緣。
“薑鶴叔叔，這些年，你一直在與魔界人聯係，可有什麼內情可以告知我們？”薑囡聲音溫軟了許多，聽著還有幾分關懷。
薑鶴聞言，身形微微一顫。
他緩緩轉過頭，目光中滿是複雜的情緒。
看著薑囡那張從小看著長大的臉，淚水在這一刻無聲滑落，薑鶴哽咽道：“囡囡，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薑氏一族啊！”
他光想著複興魔界，將魔界森林裡的那些蠱蟲重新生育出來，卻忘了，魔族這些年，也是一直在為複仇做準備。
一旦讓他們恢複自由，隻怕，第一個倒黴的就是神界。
覆巢之下無完卵！
神界一旦毀滅，薑氏一族作為神界的一份子，又豈能獨善其身？
“我……”薑鶴頓了頓，似乎鼓足了勇氣，才艱難地吐露了更多的秘密，“先後的小情郎，正是魔界界主。”
“這些年，先後一直與他在一起，共謀破陣之法，意圖引領魔族重返昔日輝煌。”
“而我，隻是按照他們的吩咐，幫他們在外辦事。”
“魔石的事情，也是他們告訴我的。”
“至於母蠱……”說到這裡，薑鶴緩緩抬頭看向帝尊，眼中滿是歉疚：“界主大人，抱歉，母蠱在你母後手裡，你若想驅除子蠱，還得去找她。”
他當年一心想著效忠表態，再加上先後乃帝尊親生母親，他便毫無顧忌地將子母蠱一起給了先後。
“不過，這麼多年來，因為沒有聽到你身死的消息，所以先後也沒有棄了那母蠱，甚至在我稟報了你的消息後，還將母蠱重新拿了出來。”
事關重大，這麼多年過去，先後也是警惕得很，一直留著那母蠱，未曾丟棄。
夜姬一點也不想聽到有關先後的事情，她冷聲問道：“現在的魔族，情況如何？”
薑鶴深吸了一口氣，回答道：“魔族休養生息千年，早已恢複了當年的力量，甚至這些年來，也未曾懈怠過，一直在修煉。”
要不是被結界壓著、困著，隻怕他們早就逃了出來。
“隻要你們不主動打開結界，魔族人便出不來。”薑鶴下意識地補充道。
說到這，他又不自覺地看向了帝尊。
界主的性命握在魔族人手中，要想活命，就必須和魔族人談判。
可想也知道，魔族人的目的就是魔石和結界，不放她們出來，也拿不到母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