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魚說:“不用他的,用我的唄,我有錢。”
聞聽聽還是搖頭,她緩緩道:“我會自己存錢的。”
這是她自己的事,她不想麻煩任何人。
她會自己努力,攢夠錢,讓自己聽到聲音的。
張珈樹見她堅持,有些失落的將銀行卡又放了回去,但還是強調道:“需要、找我。”
於魚歎氣:“要我說這筆錢你就應該找聞家要,如果當初他們沒有耽誤你的治療,就不會造成這種後果。”
“而且這筆錢,陳知衍也應該出,還不都是因為他——”
她的話還沒說完,聞聽聽就打斷她:“不用找任何人,我自己也可以。”
伸手要錢的日子,聞聽聽從小過到大,這種日子有多難受,她很清楚。
所以她寧願慢一點,也要自己存錢。
她不想再欠任何人的了。
況且,耳朵這場意外,她也不怪任何人。
是她自己……
於魚說到做到,當即就聯係了她的朋友,約好周末的時候帶聞聽聽去試拍一下。
聞聽聽回到家已經很晚,本來在ICU忙碌一個下午就很累。
她本來是想回家洗漱以後就休息。
卻沒想到陳知衍竟然已經在家了。
而聞聽聽一進門,陳知衍就沉聲道:“這幾天你出去住酒店。”
聞聽聽一愣,“什麼?”
她說完才看到門口放著一隻小小的行李箱,陳知衍坐在沙發上,他就連居家服也穿得工工整整,一絲不苟。
他聲線極致冷漠:“我讓家政把你的行李都收拾好了,近期你出去住酒店,我不想在家裡看到你。”
聞聽聽還是沒有反應過來,她語氣都是茫然的:“為什麼?”
陳知衍這才抬眸看向她,眼睛裡像是凝了一層冰似的,薄唇吐出兩個字:“很臟。”
聞聽聽瞬間怔住。
她反應過來陳知衍在說什麼。
因為她下午從ICU出來的模樣,讓他覺得很臟。
聞聽聽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隻是訥訥的解釋道:“是病人突然發病了,我不是故意的。”
陳知衍聲音沉得厲害,“我不想說第二遍。”
“病人也好,故意的也好,你的存在讓我覺得不舒服。”
聞聽聽腦袋裡其實還是懵的,心裡也跟著亂。
她從沒想過,有一天陳知衍會當著她的麵說她很臟。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可見得在聞聽聽回來之前,陳知衍大概又讓人來消毒過一次。
聞聽聽知道陳知衍的潔癖很嚴重,可是他每次因為她而讓人來家裡打掃消毒的時候,聞聽聽都會覺得自己好像一個細菌似的。
真的很難堪。
聞聽聽吸了吸鼻子,她拎起自己的行李箱,啞著嗓子開口:“治病救人是我的職責,我不覺得我身上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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