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聽本來想說的話，都因為陳知衍這個疑問，給卡在了嗓子裡。
她抬起眼睫，認真的看著他，可是那些話卻又遲疑著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
陳知衍沒有錯過聞聽聽臉上一閃而過的緊張，他垂下睫毛，複又抬眼，緩緩開口：“說不出來？”
“不是。”聞聽聽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到底還是不想放棄。
她指甲掐在自己的掌心上，垂下的眼睫不停顫動著，強迫著自己說道：“我隻是覺得，在你心裡，我好像永遠都是墊底的那個。”
“我並沒有那麼重要，所以你不管麵對付寒還是麵對嘉茜，甚至可能是方洄或者李誠，我都隻是那個無關緊要的人。”
憋在心裡的話終於說了出來，聞聽聽的掌心已經被掐出了一道印子。
她低垂著腦袋，語氣沮喪到讓陳知衍的心都跟著一顫：“陳知衍，我覺得你有我沒我都一樣。”
“我甚至覺得，我們沒有在談戀愛。”
這種不被人需要，永遠是不被選擇的感覺，很讓人內耗。
她的聲音落下，整個房間就都安靜下來。
陳知衍看著她，麵容冷峻。
他聲線仍舊低沉：“所以你想怎麼解決？”
“我……”聞聽聽揪著自己的衣角，訥訥道：“談戀愛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情。”
問題出現在他們兩個人身上。
陳知衍看著她，這次過了好一會才開口：“同意和你談戀愛的時候，我就說過，我不可能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你身上，你也不可能是我的首要任務。”
“這些事，你當初都很清楚。”
“我沒想讓你把精力都放在我身上。”聞聽聽反駁，她閉上眼，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陳知衍。
陳知衍說的不是他們談戀愛的時候。
而是說的，同意和她談戀愛的時候。
同意兩個字，好像施舍。
她心口的位置有些疼，可也能暫時忽略。
她輕聲說道：“陳知衍，談戀愛是兩個人的事情，如果你真的沒那麼想和我在一起，其實我們可以……結束的。”
或許是今天嘉茜再次讓她認識到了，她在陳知衍身邊真的不算什麼。
他不會在意她，也不會義無反顧的選擇她。
甚至會任由一個外人給她難堪。
聞聽聽才能說出結束。
隻是這兩個字。到底還是像一把刀似的，在她心尖上淩遲。
真的疼。
不過這把刀不止是在她心尖作怪，就連陳知衍也感覺到了同樣的刺痛。
就那一瞬間，他心臟像是被人狠狠捏了一下似的，又被人用布給蒙住。
沉悶的感覺猛的傳來。
他自己都未曾發現自己的臉色瞬間難看起來。
黑眸幽深如潭水，緊緊的看著聞聽聽，“你說，可以，什麼？”
幾乎是一字一頓，帶著強壓著的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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