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寒的麵色平淡，她提醒陳知衍：“與其把時間放在這種沒有意義的人身上，不如多做一點研究，陳知衍，你的能力不應該被埋沒。”
方洄輕咳一聲：“話也不能這樣說，工作確實重要，但生活也同樣重要。”
陳知衍沒有說話，他的睫毛垂落，旁人也看不出他現在心情到底如何。
隻是他緊繃著的下頜線，也能展現出他現在心情的不悅。
身後不知道有誰突然說了聲：“方洄，你以後能不能不要這麼社牛，咱們醫生辦公室聚餐，你邀請聞聽聽乾什麼，她隻是護士啊，天天和咱們湊一起，你不覺得煩人嗎？”
“再說了，她現在那種情況，誰和她在一起誰倒黴的好不好？”
這人說話不好聽，方洄臉色微沉，剛要開口。
就看見陳知衍已經直接朝著前方走去。
他隻能回眸低低的提醒了那人一句，“事情發生到現在，聽聽也是受害者。”
“什麼受害者，我們和她一個科室才是受害者。”
“陳醫生也真是的，放著付醫生這麼好的不要，非要一個闖禍精。”
眼看著要吵起來，李誠趕緊轉移話題，帶著一行人去了定好的包廂。
—
包廂裡。
聞聽聽看著聞征，直接問道，“雲鼎的事情到底怎麼了？”
聞征說：“可以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要先聽哪一個？”
聞聽聽沒有絲毫遲疑：“壞消息。”
“雲鼎集團合作了一款希望工程，並且高勝利已經開始分離出一個子公司，把涉事的人都丟出去，必要時刻，直接和雲鼎分離。”
“那好消息呢？”
聞征往後靠了一點，滿臉的風輕雲淡：“他們的那條倉庫線又開啟了，不過大張旗鼓開始宣揚，囤過期食品的黑倉庫搖身一變，成了為慈善做募捐的愛心倉庫。”
聞聽聽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她喃喃道：“這哪一個是好消息？”
不管是籌備子公司，還是開放愛心倉庫，都是在洗白雲鼎。
因為他的洗白，所以之前的那些過期的有毒東西，都可以被掩蓋過去。
那麼，那些孩子，就是活該受罪。
聞征說：“至少他以後給的東西，應該會有一大半是真的了。”
“是嗎？”聞聽聽不信。
她不相信一個壞蛋，會徹底的洗心革麵。
他不是知道錯了。
而是知道如果不挽救，他就完了。
可是他的挽救，大概也隻是在做麵子。
聞聽聽垂下睫毛，她很安靜。
安靜到聞征都不想出聲打擾她。
半晌。
她抬起頭看向聞征，堅定開口：“愛心倉庫這個幌子，他堅持不了一年。”
人一旦獲得過巨大利益，就很難再收手。
更何況，雲鼎現在本身就虧損嚴重。
隻不過高勝利到底想做什麼，他們還猜不出來而已。
聞征並不意外聞聽聽的話，他手指在桌麵上點了點，嗓音緩緩：“所以你是什麼意思？”
聞聽聽說，“我隻是想給那些被他們欺騙過的人討回一個公道，不僅僅是孤兒院的孩子們，還有老人、殘疾人、大山深處那些，凡是被他們欺騙過的，無辜的人。”
“做錯事的懲罰應該是道歉和為自己的錯誤負責買單，而不是高高在上的，用威逼利誘讓彆人原諒自己。”
聞聽聽說完，看著聞征。
聞征麵色不改，他隻是抬了抬手，示意聞聽聽：“繼續。”
“和雲鼎的官司，你還打算繼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