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知衍掛斷電話,眉心慢慢攏起。
聞聽聽正好回來,小耳朵撒嬌似的被她抱著,哼哼唧唧的。
她問陳知衍:“林阿姨已經走了嗎?”
陳知衍嗯了聲,沒有把調查到的事情告訴聞聽聽。
他還需要去做一些確定才行。
聞聽聽完全沒注意到他的異樣,她心裡其實有些內疚。
林琴分明是好心過來安慰她,她卻躲開了。
可是她現在真的沒有精力去應付任何人,更不敢麵對彆人的關心和擔憂。
她想,隻能等之後自己再去找林琴解釋了。
聞聽聽受傷這件事,聞少安一直沒有任何表示。
甚至連電話都沒有一個。
唯一的反應就是,華韻基金會發了一個公告,堅持表示聞聽聽是通過自己的努力考進津北醫學院的。
聞征聯係聞聽聽的時候,已經又是幾天之後。
他和聞聽聽約在樓下的一家咖啡店,聞聽聽沒有拒絕。
聞聽聽到的時候,聞征已經給她點了一杯果汁。
他應該是才從公司出來,一身深色正裝,倒是將他身上的痞氣給遮住不少。
聞聽聽想起陳知衍說的,關於自己在網上的熱搜,聞征也幫了忙。
她抿抿唇說道:“聞征,謝謝你幫我。”
聞征抬眸看她一眼,冷峻的臉上也沒有任何的情緒。
仿佛聞聽聽說的隻是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一點錢的事情而已,我說過雲鼎的證人不能是一個汙點的人。”
聞聽聽低下頭,“抱歉,我好像把事情弄得更糟糕了。”
之前聞征就提醒過她,可是她卻大言不慚說自己會處理。
結果就是把事情處理成這樣。
聞征修長的指節在桌麵上點了點,他微微仰頭,狹長的眸子裡露出一些晦暗的情緒。
片刻以後,他嘖了聲:“陳知衍連這種小事都做不好,也不知道你圖什麼。”
保護一個聞聽聽而已。
難道需要多麻煩?
聞聽聽沒說話。
聞征和陳知衍的關係一直都不太好,誰都看不慣誰的模樣。
她問聞征:“所以你今天找我,應該還有其他的事情吧?”
聞征眉梢一挑,嗤聲說道,“就不能是我來關心一下你了?”
聞聽聽看著他,雖然什麼都沒說,但是又什麼都說了。
她知道聞征是個好人,但是聞征對她也沒有這麼好。
聞征對上她的視線,指尖微不可察的頓了頓。
隨後,他垂下睫毛。
片刻,才再次抬起眼瞼,這次多了些漫不經心:“你把我想的這麼不近人情,我其實有些生氣。”
聞聽聽呼吸都輕了些,她緊張解釋:“我沒有......”
然而聞征卻打斷她,“我過來是想問你,想不想知道那對夫妻背後的主謀是誰,我查到了。”
他眼中明顯劃過一抹極度不悅的神色,“我的人他們也敢動,膽子真的很大。”
聞聽聽自動把聞征那句“我的人”理解為,她是他要用來揭發雲鼎集團的人。
畢竟聞征一直都在強調,作為證人,身上不能有汙點。
不過。
那對中年夫妻背後的主謀,上次陳知衍也問過她這個問題。
但是後來他就沒有再提了。
她緊了緊掌心:“主謀,是誰?”
聞征臉上的表情逐漸淡了下去,甚至可以說是有些發冷:“喬東海,付寒的養父。”
聞聽聽猛地一下抬起臉,不可置信的看向聞征。
聞征直接從微信上給聞聽聽發了幾張照片。
照片上是那對中年夫妻,旁邊還有一個相貌平平的的中年男人。
聞征介紹,“那個男人就是付寒的養父,喬東海,一位中學老師,前段時間因為車禍的原因骨折了,來津北進行治療。”
付寒的爸爸在津北住院的事情,聞聽聽知道。
還是陳知衍告訴她的。
她看著照片裡的人,隻覺得嗓子乾澀:“可是他為什會這樣呢,而且——”
她看向聞征,雖然沒說出來,但是意思很明顯。
付寒是聞征的親妹妹。
他為什麼要告訴自己這件事。
聞征漆黑的眼睛看不出情緒。
他將手機熄屏,才不太在意的說道:“不用把我當成救世主,我隻是不喜歡這種手段而已。”
“不過——”
他說完頓了下,又補充道,“像我這麼正直的人可不多了,看你的表情就知道,陳知衍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你。”
“但是他也調查到了。”
—
聞聽聽直到回到家,腦子裡都是聞征說的那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