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護士。
聞聽聽已經很久沒有聽過有人這樣叫她了。
陳知衍抓著她的手也頓了頓。
他聲音微啞，也帶著不易察覺的疲憊。
聞聽聽垂下睫毛，沒有應聲。
隻是陳知衍額頭確實滾燙一片。
從醫鬨開始，他幾乎就沒有怎麼休息過，也就去滬市那兩天稍微喘了口氣。
結果又馬不停蹄的回津北，處理各種事情。
每天的睡眠時間甚至不足五個小時。
哪怕陳知衍身體素質再好，也經不住這樣折騰。
聞聽聽眉心微皺，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然而陳知衍卻緊緊抓住：“彆動，我隻想休息一會。”
在醫院裡根本沒法休息，他也不想回自己的公寓。
可是聞聽聽這裡卻不一樣，似乎格外的柔軟。
這種柔軟不是特定的形容詞，而是整個空間，都讓陳知衍覺得舒服和安心。
所以他僅僅是坐在沙發上，看著聞聽聽忙碌的背影，就覺得這麼長時間的疲憊一起奔湧上來。
讓他睡了過去。
聞聽聽被他抓著手，眉心輕蹙，“你想休息就休息，彆拉著我。”
陳知衍沒說話。
他保持著剛剛的姿勢，將聞聽聽的掌心按在自己額頭上。
聞聽聽有些不舒服，她手指蜷縮了下，和陳知衍說道：“我去給你找體溫計和退燒藥。”
陳知衍沉默片刻，“你不會讓我走？”
聞聽聽當然想讓他走，但是現在她更想把自己的手拿回來。
她抿抿唇：“我說了，你想休息就休息。”
陳知衍這下鬆開了。
聞聽聽直接抽回自己的手，然後去醫藥箱裡找出了退燒藥感冒藥，還有一根溫度計。
全部都放在陳知衍麵前。
她想了想，又把那碗餛飩給他端了過來。
“吃完飯再吃藥吧。”
頓了頓，又遲疑道，“如果你不想吃也可以，但是我這沒有其它東西。”
聞聽聽記得，之前有一次，陳知衍說過他不喜歡吃餛飩。
所以她先把話說清楚。
陳知衍說，“不會。”
不會不想吃。
而且他已經很久沒吃過聞聽聽做的飯了。
他是當真不舒服，吃完餛飩以後，又測了體溫，吃了藥，再次在沙發上又閉眼睡了過去。
這樣的情況，聞聽聽也不好趕人。
隻能自己把電腦搬到桌子上，一邊看資料。一邊等著陳知衍醒過來。
這一等就是十二點。
陳知衍醒來的時候，聞聽聽剛好和聞征在微信上溝通完一個小節點的問題。
他剛睡醒，黝黑的瞳孔裡有瞬間的茫然，又很快清醒開。
聲音還是沙啞的：“你還在忙？”
聞聽聽這才抬眼，她問陳知衍：“你好點了嗎？”
陳知衍的睡眠質量一直都很差，最近這段時間更是睡得少。
可剛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吃了退燒藥的原因，這一覺睡得格外的沉。
現在腦袋裡已經清醒的差不多。
可是他還沒說話，就又聽見聞聽聽說：“不過你醒了就可以離開了。”
陳知衍一下沒動，就那樣靜靜的看著聞聽聽。
聞聽聽也就剛剛看了他一眼，現在又縮回了電腦後麵，似乎在等著他離開。
陳知衍眼眸沉了沉，到底還是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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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涼如水，陳知衍剛剛睡了一覺，現在腦子倒是很清醒。
他明天輪休，按理說今晚也不用去醫院。
但他不想回家。
一到醫院，就看見方洄和李誠兩個人從辦公室裡出來。
方洄看見他，眉梢一挑：“你不是輪休嗎，來醫院乾什麼？”
陳知衍看他一眼，“睡不著。”
方洄眉毛跳的更高，“半夜o啊？為情所傷？”
陳知衍想了想，“剛吃了餛飩，有點撐。”
“餛飩？”方洄一臉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