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珈樹的判決就這樣下來,雖然有齊律師的據理力爭,可是仍舊被判了七年。
聞聽聽回到家裡,身上的力氣就像是被抽走了一樣。
她靠著門滑坐下去。
屋裡沒有開燈,聞聽聽坐在地板上,隻有小耳朵在她身邊蹭來蹭去,嗚咽著將腦袋往她的懷裡擠。
聞聽聽順勢抱住它,將臉埋在它小小的身軀上。
恍然之中,有人在敲門。
聞聽聽沒動,可是那敲門聲卻不停歇。
搖晃著起來開門,是陳知衍。
他在看見聞聽聽的瞬間,原本漠然的表情一頓,眉心似乎皺了皺,眼眸之中思緒流轉。
聞聽聽現在的狀態很糟糕,麵色慘白,眼睛通紅。
屋內一片漆黑,她站在門內,陰影交接的地方像是把他們相隔在兩個世界。
她看著陳知衍的視線裡,也沒有任何波動。
許久,她才開口開口:“你有什麼事嗎?”
嗓音嘶啞到極致。
陳知衍臉色微沉,伸手去探聞聽聽的額頭:“你生病了?”
聞聽聽躲開他的手,腦袋裡還有最後一絲清明:“和你沒有關係,陳知衍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她側過身子,想要距離陳知衍更遠一點。
然而卻驟然頭腦一昏,體力不支,直接跌了下去。
幸好陳知衍眼疾手快扶住她。
掌心觸上她的額頭,一片驚人的滾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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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聽聽再醒來的時候在醫院,手上掛著點滴,陳知衍在旁邊和醫生交流著什麼。
見她醒了,陳知衍回過頭來說道:“什麼時候開始發燒的,為什麼之前不看醫生?”
聞聽聽沒說話。
陳知衍又說:“高燒四十度,再晚來醫院會引起腦膜炎。”
聞聽聽依舊沒有反應,她在抗拒溝通。
這一場病來勢洶洶,醫生說她是因為極度疲憊和心理壓力太大造成的原因。
於魚和陸麒過來看她,陸麒心疼的不行,努力和以往一樣耍寶逗聞聽聽。
可是聞聽聽卻給不出一點反應來。
於魚把他拉出去:“讓她好好休息一會吧,她受到的打擊太大了。”
張珈樹對於聞聽聽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尤其是因為U盤的問題,聞聽聽心裡更加內疚,認為是因為她,才害的張珈樹走到這一步。
於魚一回來就和宋正庭打聽過,張珈樹這個事情,屬於被抓典型了。
渝城當時有大領導在視察,高勝利攛掇受害者的父母把事情鬨到了大領導那裡,才導致一切都這麼的迅速。
可實際上這件事背後操作的人很多。
聞征、陳家,都有參與。
但是因為有上麵的督查,也隻能作罷。
於魚是能理解,她回眸看向病房,歎了口氣,沒有把事情告訴聞聽聽。
聞聽聽現在完全沉溺在自己的世界裡,她覺得自己的心口都像是空了一塊似的,幾乎每天都是渾渾噩噩。
期間左甜來看過她一次,也是什麼都沒說,就坐在旁邊掉眼淚。
她比醫生說的出院日子,提前一天離開,沒有和任何人說。
她瘦了一大圈,之前的衣服穿在身上,空蕩蕩的。
聞聽聽去了聞櫻的墓地。
她現在很想找一個安靜的地方,自己一個人待著。
張珈樹的事情,她沒法不自責。
如果不是她太軟弱,太沒用。
如果她能有更好的解決辦法,都不會變成現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