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寒的語氣輕飄，聞聽聽卻是一愣。
她以為陳知衍今天有什麼事沒去醫院。
畢竟曹院長那邊還沒有脫離危險——
隻是她還沒反應過來，就突然聽見一陣腳步聲。
她下意識回眸，看見小區的物業。
那人直接過來找付寒：“付小姐，這邊還有一份業主協議需要你簽字。”
業主兩個字，讓聞聽聽更加茫然。
這套房子明明是陳知衍的，可是付寒卻成了業主？
似乎有什麼情緒在腦海裡不停翻湧，攪動著心緒一般。
聞聽聽覺得有些沉悶。
付寒看出她的想法，在物業遞過來的單子上麵簽了字，而後輕笑一聲。
“我確實答應過陳知衍不和你說的。”
“但是你自己要來給我找不痛快，所以我也不怕直接告訴你。”
“你知道陳知衍的責任感很重，對病人也負責任，所以才故意讓他接手那位曹院長的吧？”
突然提起曹院長，聞聽聽心裡猛的一跳。
腦袋裡不由自主的回想起陳知衍的反常。
付寒說的沒錯，陳知衍向來對病人負責，可是在曹院長的事情上卻推三阻四。
甚至直接更換了主刀醫生。
一個隱隱的念頭從心底升起，聞聽聽的手指不由自主的蜷縮起來。
直到付寒再次開口：“你放過陳知衍吧，他其實沒那麼想要沾染任何和你有關的事情。”
“不然他為什麼會連手術都不願意做，他就是覺得你很煩。”
直到離開公寓，付寒的聲音都還在耳邊回響。
“聞聽聽，你能不能彆再給陳知衍添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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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聽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到醫院的，她既茫然又慌亂。
當初知曉曹院長需要做手術的時候，她第一反應就是陳知衍。
是因為知道他在這方麵的權威。
可是卻沒想過，原來陳知衍是不願意的。
起初更換主刀醫生的時候，她確實也有點懷疑。
隻是後來的事情雜亂，加上她潛意識裡對陳知衍的信任，也就沒有多想什麼。
可是明明，隻要陳知衍說一句自己不願意。
她也不會勉強他的。
為什麼偏偏要這樣做呢……
聞聽聽心裡一片亂麻，她現在很難平靜下來。
上樓的時候剛好遇見李誠和左甜一起。
李誠替左甜拿著包，似乎在說什麼。
看見聞聽聽以後，左甜臉上閃過些許尷尬，李誠反而很坦然的和她打了個招呼。
聞聽聽點點頭就準備離開，李誠卻突然叫住她：“聞護士，你是來找知衍的？他在主任辦公室。”
聞聽聽一愣，低聲說了句謝謝，就朝著辦公室走去。
左甜不滿的問李誠：“你為什麼要和聽聽說這個？”
李誠：“隨口一提，免得她到處找。”
他這話倒不是亂說，畢竟聞聽聽很多次來醫院，幾乎都是為了找陳知衍。
左甜默然片刻，沒說什麼，抬腿離開了。
聞聽聽順著李誠說的，直接來主任辦公室。
她到底還有最後一點的理智，知道有些話應該當麵和陳知衍問清楚。
辦公室的門沒有關上，聞聽聽看到陳知衍果真在和主任聊著什麼。
她遲疑了下，正想去一旁等陳知衍出來。
卻聽到了唐主任歎氣的聲音：“知衍，你這樣決定，有沒有考慮過病人的感受？”
“而且如果是這樣的話，其實你一開始就不應該接手病人的治療。”
陳知衍頓了下說道，“抱歉主任，但是曹院長那邊，可以請您另外安排醫生負責，我不合適。”
他垂目看著自己放在桌上的辭職報告，還有他手上神經的檢測。
他的手確實已經沒法再拿穩手術刀。
縱然唐主任和方洄都勸過他，也可以轉門診醫生或者不上手術台，但是他不願意將就。
辦公室裡很沉默，也就襯托得外麵那一下的動靜格外明顯。
聞聽聽剛剛聽到陳知衍的話時，大腦一片空白。
手裡的包直接落在了地上。
所以陳知衍，是真的不願意接手曹院長的。
陳知衍回眸的瞬間，就和聞聽聽茫然的視線對上。
他臉色一變。
聞聽聽彎腰撿起自己的包，轉身就走。
她思緒很亂，步伐也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