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棠隻是背著弓,倒沒有拿箭。
校場裡的箭,都有特殊記號,用著不方便,到常澤縣隨便找幾支就行。
貼在牆角聽了一會,等一隊守衛走過去,陳棠才三兩下越過牆頭,朝著城牆潛行而去。
來到城牆邊上,陳棠隱藏在角落裡,並未著急。
他摘下腰間的長刀,將其緊緊綁在背上,免得爬牆的時候,長刀搖晃敲在牆壁上發出聲響,引來守衛的注意。
仔細檢查一番,確定沒有什麼問題,陳棠才沿著牆角,朝著牆頭爬行上去。
此時,夜色已深。
濃雲密布,遮住月光,陳棠整個人貼在城牆上,幾乎與城牆融為一體,就像是上麵的一塊石磚。
再加上壁虎遊牆功本就有調整呼吸,心跳的口訣,陳棠掛在牆壁上,呼吸、心跳都變得慢了下來。
彆說是遠處的人,就算有人從城牆下走過去,都察覺不到他的存在。
除非下麵的守衛抬頭,盯著他的位置看,才有可能看出異常。
陳棠貼在牆壁上,小心翼翼的一路爬上去,速度不快,偶爾聽到上麵巡邏的守衛,還會停下來。
來到城牆上,三兩步穿過去,越過牆頭,又緩緩順了下來,身形沒入夜色之中。
來到白天的那片叢林中,陳棠愣在當場。
呼雷豹沒了!
他之前明明拴在此地。
這裡距離武安郡和官道都不算遠,野獸不會來這邊,周圍也沒看到什麼血跡,倒是有一些亂七八糟的馬蹄印,隻是很難辨彆方向。
“呼雷豹!”
陳棠朝四周喊了幾聲。
叢林中一片黑暗,也沒什麼回應。
看來得靠自己跑過去了。
以他的腳力,倒是也能跑到常澤縣,但肯定消耗巨大,而且今晚也未必能趕回來。
陳棠摘下腰間酒葫蘆,準備悶一口酒,便立即啟程。
他剛剛撥開瓶塞,身後便傳來一陣異響。
一道黑影突然從林子中衝出來,輕揚馬蹄,打著響鼻,看見陳棠之後,眼神中滿是喜悅和興奮,正是呼雷豹。
“喊你不出來,聞到酒味你倒冒出來了。”
陳棠氣笑了,拍著呼雷豹的脖子,道:“你這畜生隻認酒,不認人嗎”
呼雷豹似乎被說得有些不好意思,低著馬頭,一個勁的朝陳棠的臉頰蹭過來,眼睛還不時偷瞄他手裡的酒葫蘆。
“今天不能喝,明天再讓你喝個夠。”
陳棠翻身上馬,駕著呼雷豹,在夜色下朝著常澤縣奔襲而去。
……
黑水幫。
分舵舵主叢慶翼坐在大堂內正中,還有兩個人與他並排而坐,乃是武安郡堂口前幾天趕過來的兩位執事。
名義上,執事比舵主低一頭,但這兩位畢竟是郡城堂口過來的,而且兩位都是八品武者,還在舵主從慶翼之上!
這兩位執事從堂口過來,一方麵是因為前段時間,常澤縣分舵死了四位幫眾。
另一方麵,是為了今天的晚宴。
今晚,孫縣令將在縣府的青雲樓,親自宴請黑水幫舵主從伯翼、惡狼幫幫主苟營,商談今後常澤縣兩大幫會的問題。
之前死去的四位幫眾,也要有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