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年關臨近,天氣逐漸轉冷。
巴山劍派眾人準備在今日啟程,前往靖州。
這一日,外麵竟下起了雪。
雪不大,落在地上隻有薄薄一層。
可在益州這邊,下雪卻頗為罕見。
不少弟子紛紛衝出住處,望著外麵的雪景,一臉驚奇,很是興奮。
眾人在巴山劍派,見多了各種各樣的雨,觀雨修行,聽雨悟道,雨中練劍,卻很少見到雪景。
“下雪啦!”
有人難以自持,大叫一聲,衝進雪中肆意舞劍,大呼痛快。
陳棠是北乾人,常澤縣天寒地凍,就更彆說三千雪嶺的壯麗雪景了。
對於眼前這種雪景,他看了毫無感覺。
旁邊的房門打開,郭衡從裡麵走了出來,望著眼前的雪景,心情也有些激動。
可他看到旁邊駐足的陳棠,滿臉淡定的樣子,他也鎮定心神,雲淡風輕的朝著陳棠點了點頭。
這段時間,陳棠住的房間,就在他隔壁。
每次玉笛師姐過來找陳棠,他都看在眼中。
兩人的關係,似乎不像是他猜測的什麼親戚。
師姐對待此人,明顯與旁人不同。
此人贈給師姐的那柄劍,師姐也是每日攜帶。
師姐與此人待在一起,雖然恪守禮數,可明顯親近許多,笑容都多了。
剛來那天,兩人還曾在一起追逐打鬨,被他撞見一回。
這些天來,掌門看在眼中,都曾找師姐談過話。
似乎也不了了之。
郭衡知道,他不能再欺騙自己了。
隻是,他思來想去,實在不知道自己輸在了哪裡。
論樣貌,論出身,論修為,他樣樣都勝過此人。
如果非要選出一樣,他略遜一籌,就是此人歲數看著比他大些。
可這算什麼?
師姐喜歡歲數大的?
這個想法剛剛冒出來,他便一陣自責。
這個念頭太過荒唐,太過淺薄,是對師姐的褻瀆,實在不該。
郭衡與陳棠住的近,每日暗中觀察。
夜裡他輾轉反側,隱隱猜到一個可能。
據他觀察,此人老成持重,有點波瀾不驚的氣度。
或許,師姐看重的是這一點品質?
想到這裡,郭衡便有意無意的做出改變,儘量不顯露太多情緒。
“早啊。”
陳棠看見他之後,笑著打了聲招呼。
郭衡微微頷首,道:“早。”
巴山劍派眾人簡單收拾了下,在山門口集合。
巴山劍派上上下下有上千人,這次跟隨掌門簡秋池前往武林大會,隻有數十人。
大多都修煉出了內氣,或是天賦極高、潛力巨大的年輕人。
陳棠不是巴山劍派的弟子。
這段時間,平日都在房間裡修煉,與其他弟子都不熟。
與眾人站在一起,多少有些格格不入。
再加上,他與葉雨時走得很近,多多會引來一些敵意。
這期間,甚至有幾位巴山劍派的弟子,登門切磋。
說是切磋,其實就是想找個理由打架。
隻不過,郭衡出麵,將這些人擋了回去。
陳棠道:“之前的事,還要多謝郭兄。”
他倒是不怕什麼切磋挑戰,隻是嫌麻煩,郭衡替他擋下來,倒是省了不少事。
郭衡淡淡道:“陳兄不必謝我,因為師姐的原因,我心中是想()
看你敗於人手的。最好是一場大敗,我才高興。”
“哦?”
陳棠略感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