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幼兒園的小朋友們已經走得七七八八,但平時早早來接江樹的家長卻一直沒看到。
“小樹,你媽媽今天怎麼還沒來?”張老師問道。
“張老師,你問我,我問誰去?”
江樹無聊的蹲在地上看螞蟻,他家裡是做早餐的,賣的是包子饅頭稀飯,油條豆漿鹵蛋,一般隻做半天生意,下午則是製作第二天用的各種餡料、發麵等。
按理來說,爸媽下午是有時間來接他的,但偶爾也有例外,比如今天。
張老師被懟的呼吸一滯,這小屁孩兒,今天怎麼老是跟她唱反調啊?虧自己還給他洗了褲子呢。
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要跟小孩子一般見識。
大不了再等一會兒。
“張老師,其實我知道回家的路,就算沒有爸爸媽媽來接,我也能……”
“想也彆想,不可能!”
還不等江樹把話說完,張老師就一口拒絕。
放任幼兒園小朋友獨自回家,萬一回家途中出了什麼事兒,這責任還不是算她的?
江樹癟癟嘴,他就知道會是這麼個情況,不管怎麼說,在外人看來,他現在都還太小了,沒有保護和照顧自己的能力,出事的概率極大。
於是,他隻好繼續蹲在地上看螞蟻搬家。
而不遠處也有一個體型瘦瘦的小女孩,身上看起來有些臟兮兮的,頭發也亂糟糟的。
如果說白鹿是個人見人愛的小天使,她就是個人人嫌棄的野丫頭,除了幼兒園老師,估計都沒人願意接近。
隻見她同樣孤零零的蹲在地上,手裡拿著一隻粉筆不知道在畫些什麼。
她也沒有家長來接?
江樹腦子裡忽然冒出這個想法。
大約過了十分鐘左右,他抬眼看到了一抹熟悉卻又透露著陌生的人影,有些急切的踏過幼兒園大門,朝他迅速走來。
與記憶中的模樣相差極大,媽媽傅婉瑩身材苗條,隻穿著清涼的T恤和牛仔褲,暴露在空氣中的皮膚看上去十分白皙,容貌清麗,臉上更無一絲皺紋。
江樹看得愣神,原來媽媽年輕時,竟也這般漂亮。
大眼睛,細眉毛,五官好看,唇瓣兒嫩紅,臉上始終帶著盈盈笑意,分外好看。
江樹很是不懂,自己老爹當年是怎麼娶到這麼漂亮的媳婦兒的?他上輩子憑億近人,死了都沒能找到真愛。
“張老師,實在不好意思,今天有點事兒耽擱了,我來接我兒子。”傅婉瑩看了兒子一眼,發現他眼睛不眨一直盯著自己看。
“看啥呢你?”
“老媽,你真漂亮。”江樹由衷讚美道。
傅婉瑩臉上一樂,伸手捏了捏他的臉蛋:“又闖禍了是吧?回家再收拾你。”
“張老師,這臭小子沒給你惹麻煩吧?”
張老師嘴角微微一扯,想到自己今天不但給他洗了被尿漬打濕的褲子,還老是頂嘴,又威脅自己,如果是自己兒子,非得把這小子好好教訓一頓不可。
可問題在於,她隻是個老師,家長在護犢子方麵是很小心眼的,不如擔心小朋友回家後會不會在家長麵前說自己壞話。
“小樹今天很乖。”張老師一臉微笑,但心裡苦,她不說。
傅婉瑩詫異,她十分清楚自己兒子的性格,就是個活潑好動,喜歡調皮搗蛋的主兒,怎麼今天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
不過老師都這麼說了,作為家長的心裡自然高興。
“謝謝張老師。對了,1班的鐘(zho)杳杳在嗎?她奶奶今天有點不空,讓我來幫忙接回去。”傅婉瑩道。
“鐘杳杳?哦,她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