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還是第一次聽人這樣說筆記本,心裡微微感到好奇,於是抬起另外一隻沒有輸液的手緩緩翻開,看到是各科老師所講的上課內容,內心的好奇已經轉變為了感動。
有了這些,她就能夠跟上老師們的複習進度了。
“謝謝。”白鹿認真說道。
“不客氣,小事。”
白鹿並不這麼認為,很多事情不是這麼算的,能從頭到尾用規範的正楷字幫她抄筆記,就這份心意,已經是無人能比了。
“我居然不知道,伱寫的字會這麼好看,簡直就像是印刷體,語文老師看了肯定會很高興。”
“誇獎了,隻是平時比較喜歡練字。”
江樹臉不紅心不跳的繼續瞎吹。
他忽然站起來,看著吊瓶裡的液體還有最後一口,主動按下床頭的緊急呼叫裝置。
“還有點滴要輸嗎?”
白鹿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瓶馬上就要輸完了,如果不是他,可能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往血管裡輸入了空氣。
儘管實際情況隻可能因為壓強的原因,血液會順著輸液管自動回流,但不妨礙她會這麼想。
“嗯,有的,好像還有兩瓶。謝謝。”
江樹微微一笑,細節決定成敗。
一會兒後,一名護士走進病房,熟練的給她換了吊瓶,又問了現在的身體狀況,然後快速離開了。
“要不要吃水果?我幫你削。”
“咽著痛。”白鹿無奈道。
她倒是很想吃,可是吞咽食物會經過發炎的扁桃體,那滋味就跟咽刀子的感覺差不多,太難受了。
江樹安慰道:“我有段時間也跟你的症狀差不多,高燒不退,燒了差不多半個月,渾身酸軟,身體痛,刀片桑,咳嗽,頭暈,流鼻涕,有痰,味覺消失,雞無力,整個肺都白了大半,最後還上了呼吸機,前前後後過了幾個月才慢慢好轉。”
回想起疫情那會兒的經曆,他也挺感慨的,說是九死一生就不為過了。
白鹿怔了怔,正所謂同病相憐,而她正處於生病期間,就很能理解他說的這番話。
“那你當時比我現在要嚴重好多。”
她都不敢想高燒半個月是什麼狀態,上呼吸機那得是進CU了吧?
“是啊,所以一旦生病了千萬彆硬撐著,該打針打針,該吃藥吃藥,覺得不舒服就去看醫生,千萬彆怕麻煩。”
江樹笑著說道,後疫情時代過來的人,都特彆惜命。
“嗯,好。”
白鹿點點頭,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的江樹總是給她一股很成熟的感覺,不像那些咋咋呼呼總想吸引她注意的同學,為人處世,態度細節,都讓她感到淡淡的溫馨。
她抬眼望了望高高掛著的吊瓶,猶豫許久,忽然臉色通紅,不好意思的害羞道:
“江樹,你可以陪我去上廁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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