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大肯幫忙:一來是為了賈薔的清白,不管怎麼說,賈薔也是寧國府的正派玄孫,身份乃是嫡係的血脈,不容有失,二來焦大對賈珍充滿怨念,心中有恨,打算發泄一下,三來,也是賈芸所獲得的嫪毐模板在起作用。
多重因素之下,焦大這才勉強同意下來。
卻也不代表焦大願意殺死賈珍。
賈芸心頭相當清醒,絲毫沒有過焦大心裡麵的底線。
嫪毐的模板不是【言聽計從】而是【花言巧語】,這就意味著賈芸隻能夠主動的去引導,引導被遊說的人的心理情緒,放大人心裡麵被壓抑的念頭和想法,而不是催眠術之類,直接精神控製和洗腦。
更何況,焦大又不是賈芸的老奴,忠誠度要打一個問好,太過瘋狂就不太好了。
賈芸適可而止,打了幾下之後,覺得夠了,看向焦大,做了一個手勢,嘴裡麵還不滿地嘟囔道:“真實晦氣,好不容易溜進來這等豪門大宅,竟然也沒有找到一個值錢的物件兒,可惜了我白展堂的一世英名了。”
就說著,焦大也是心領神會,慢慢地鬆開手,丟下棍子,準備逃跑了。
賈薔偷偷地看著見到賈芸發出信號,連忙跑了出來,義正言辭的說道:“你們是什麼人,竟然敢在寧國府作亂?你們可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躺在地上的賈珍聽著了賈薔的聲音,心裡麵再也沒有什麼不好的心思和想法,連忙嗚嗚咽咽的叫嚷了一聲兒,“快救我,快救我。”
“珍大老爺?快來人啊!快來人啊!有強盜進來了。”
賈薔聞言立刻扯著嗓子瘋狂呐喊起來。
邊是喊著,邊是逃跑。
旁近院子正在巡邏的人,聽到聲音,也是急忙趕了過來。
“點子紮手,風緊扯呼!”
焦大說了一聲之後,立刻就開始跟隨賈芸逃跑,邊走邊脫衣服,仗著對寧國府的熟悉,三下幾步路就消失在了這個地方。
賈薔見著賈芸和焦大離開之後,又一頭撞在了角落裡麵,輕輕地磕碰了一下,撞死暈了過去。
這也是預謀好的事情!
當眾人趕過來的時候,見著暈死過去的賈薔和躺在地上被麻袋籠罩著的神秘人,趕忙走了過去,扒開麻袋向著裡麵看了一眼之後,連忙向後退卻幾步路,驚駭地說道:“大老爺,是大老爺!”
“快快快,趕緊去報官,去找大少爺過來,出大事情了!”
旁近的奴仆和丫鬟們也是亂作一團,頓時間,整個寧國府就亂了成一鍋粥,有丫鬟哭泣的聲音,也有呐喊的聲音,更是有人敲鑼打鼓,呼朋喚友,可謂是熱鬨非凡。
趁著人多熱鬨,賈芸已經換了一身行頭,跟隨焦大一起過來幫忙,混入到人群當中卻也是無人在乎他們兩個人的蹤跡。
隻當是過來幫忙的人,也就當一個旁觀的證人。
賈芸和焦大換衣服的速度很快,因為,他們從來就沒有換衣服,隻是將自己身上的黑衣服脫下來找到之前選定的角落將其匆匆掩埋,隨後,這一臉緊張地趕過來,充當救火隊員,拉著一個小廝,追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邊說著,一邊緊了緊自己的衣服扣子,好似剛剛從床上爬起來似的。
這個小廝見狀也不懷疑其他,連忙回答道:“芸二爺,不好了,今晚有強盜進來,把珍大老爺給套了麻袋,暴打了一頓。”
“現在官府的人已經在來的路上了,整個寧國府全亂套了。”
一些丫鬟和手腳不乾淨的奴仆趁著寧國府大亂的機會,偷拿了不少的東西,打算等到風波過去之後,就將其變賣掉,換取一些銀子,提高自己的生活水準。
旁近的榮國府也是被寧國府的大亂給驚動了。
少爺小姐們也都是被嚇到了,趕忙躲起來,不敢出門,生怕遭了強盜的毒打和侵犯。
就在這個時候,賈蓉也是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今夜他正在外麵風流快活,還是小廝出門將其給尋了回來。
他剛剛進門就碰上了過來調查的衙門捕快,也是趕忙行禮作揖,說道:“這是怎麼了?”
“珍大老爺被強盜打了一頓,現在還躺在床上呢!”
“我們正在緝拿強盜。”
“大少爺,你還是快些過去一趟,看看珍大老爺吧!”
這個衙門的人見到是賈蓉也是認識的人,當即,就是有禮貌的回答道。
賈蓉聞言也是心亂如麻,趕忙去了賈珍所在的屋子,還未進屋子就在外麵聽著了賈珍痛苦哀嚎的聲音,心裡麵咯噔一下,頓覺不妙,卻也不敢遲疑,連忙上前,三步並作兩步,閉上眼,豁出去了。
隻見賈蓉推開房門,一臉驚慌地看著躺在床上咿呀怪叫的賈珍,噗通一聲就跪在地上,道:“老爺,我回來晚了,兒讓你受苦了……”
賈珍的麵容扭曲,痛的呲牙咧嘴,見著自己不成器的兒子歸來,也是麵色更怒道:“混賬東西,你這個混賬東西,你老子被強盜給打了,伱還在外麵風流快活,是不是你爹被人給打死了,你也不回家?”
許是動怒牽扯到四肢的傷口更怒道:“快,快去,快去抓住那個強盜,我一定要讓他不得好死。”
“快去啊!”
賈珍呲牙咧嘴,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氣急敗壞道。
賈蓉跪在下麵也不敢吭聲,得到了賈珍的傳話之後,頓時如蒙大赦,連忙起身說道:“兒子,這就去命人抓住那個強盜,一定要讓這些強盜付出代價。”
說罷,賈蓉就轉身離開走了。
張太醫看了一下賈珍的傷勢之後,收起了自己的醫藥箱子,不緊不慢地說道:“珍大老爺身上的傷勢,多是一些皮外傷,不打緊。隻要敷上一些草藥,靜養一些日子也就好了。”
“隻是調養生息的這些日子,千萬不要動怒,心平氣和最好。多吃清淡的食物,不要食用辛辣刺激的食物,避免傷情遲遲不見好轉,甚至加重傷勢。”
張太醫一邊說著,一邊拿著一張毛筆書寫的方子,放到了尤氏的手中,又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之後,這才在尤氏的親送之下,拿了診斷的銀子,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