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君,您什麼時候從金陵府來了神京?卻是晚輩失禮,未曾親自登門拜訪,著實是晚輩的不是了。”賈芸見到來人竟是金陵府提點他為縣案首的李如鬆,也是心頭驚訝異常,這老相君不在金陵府待著,卻跑來神京作甚。
縱是心頭疑惑,賈芸卻也是沒有表現出來,而是淡然地看著李如鬆,親自跑出去迎接。
賈政等人亦是如此,起身恭迎李如鬆的到來。
沒辦法,誰讓李如鬆的牌麵太大呢!
他的根底根本就不需要去打聽,神京居住的這些人還能夠不清楚?
不過李如鬆麵對眾人的恭維,也是含笑說道:
“皇上提拔,不日就要官複原職,暫管一段時間的朝政。”
李如鬆乃是太上皇一脈的人,而今太上皇交了權力,隱居在慈安宮裡麵,幾乎不太過問朝政。
但是,今皇仍舊每逢大事,必定事必躬親的過去請教。
故而,所有人都知道,這太上皇看似雖不管事情,但卻是一個幕後操縱者,隻要他一日不死,那麼今皇就很難說一個人就能夠獨掌大權,說一不二。
李如鬆當年就是因為今皇和太上皇之間的權力鬥爭失敗,迫不得已,才稱病,告老還鄉回到了金陵府去。
卻不曾想,太上皇的一句話,又讓他回來了。
今皇也素知這個李如鬆的本事,能夠成為一國宰相的人,豈是庸人?
當年今皇還是四皇子的時候,太子當道,這李如鬆也還是太子的授業恩師,太子太師。
其權傾朝野,勢力極大。
後來太子謀反失敗,被軟禁起來,囚禁在東宮當中,這才讓今皇登基稱帝,奪了帝王位。
有著這般淵源在身上,似乎又讓賈政等人看到了希望。
當年的賈府就曾參與過皇位的爭奪,投靠了太子。
薛家也是如此。
其他的幾個大家族,則如王子騰,保持中立,沒有選擇站隊。
因而,太子失勢,無緣皇帝位置的時候,賈府的先祖就將京營節度使的位置,交給了王家,保證軍權在四大家族內部流傳,卻不曾料想,那王子騰是白眼狼,掌握了京營之後,卻琢磨著謀劃更高的官位,用京營節度使的位置,換了一個擢升提拔,為後擢九省統製,奉旨查邊,旋升九省都檢點。
在榮國府之內的王熙鳳也時常因為自己娘家的崛起,瞧不起榮國府的這幫子一事無成的庸人。
眾人心思各異,投靠太上皇一脈的餘孽們,望著李如鬆的崛起,覺得自己或許有機會東山再起。
或許太上皇會重新掌管權力,自己也能夠跟李如鬆一般,官複原職,飛黃騰達。
隻是賈芸聞言卻是心頭陰沉下來。
這怕是糊塗人才會琢磨投靠太上皇,那太上皇能活幾年?
一旦太上皇駕崩,一朝天子一朝臣,那麼這些太上皇時期的舊臣們,而今的皇帝會重用?
不可能的事情啊!
賈芸現在雖然還隻是一個舉人,卻已經深感自己陷入到了權力的漩渦當中。
至少自己榮國府賈府的出身,這就注定讓自己脫不開關係。
隻見,李如鬆對賈芸,說道:“我今日過來也隻是過來走一趟,所送的禮物也隻是文房四寶罷了。來年會試恩科,你要穩定發揮,必定高中。”
李如鬆官複原職,卻早已經在朝廷裡麵沒了自己的威嚴和權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