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芸觀秦鐘的麵容,發現而今的秦鐘還遠沒有正常狀態之下那般粉麵朱唇,身材俊俏,舉止風流的地步,反而是多有一種病態女兒家之感。
秦鐘望著秦業進來,咳嗽了一兩聲兒,“咳咳咳!”
秦鐘輕咳之後,臉色亦是呈現出來一抹不正常的紅潤之色來。看書溂
這又才關注到秦業身旁的賈芸來,秦鐘凝望著父親秦業身旁容貌氣質更勝賈薔、薛蟠、賈寶玉的少年郎,不由得心頭納悶,心頭思忖道:“這少年郎容貌甚偉,舉止風流,魁梧挺拔,飄飄然有神仙之姿,為何我卻從未見到過呢?”
下一刻,秦鐘便也是看著自己的父親秦業,開口詢問道:“父親,這位是?”
“這位少年乃是賈族當代年輕一輩最傑出的風流人物,名喚賈芸。”
“想必你在榮國府內賈府義學進學,也應該聽聞過他的名頭吧!”
“等你以後身子痊愈之後,也應該好好去跟你的這一位兄長學一學本事,來日也好討取一個功名在身上。”
為何秦業要不惜花費重金賄賂賈代儒,也要送秦鐘去榮國府的賈府義學讀書進取呢?不就是因為似秦業這般為人父母的心頭總是想著自己未來的兒孫,也能夠跟自己一般入朝為官,食朝廷俸祿,為國效力,能夠有一個體麵的工作,穩定的工資,大好的前程嗎?
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
原因就在於,隻有去讀書進學,未來也才能夠有機會參與朝廷的科舉,博取一個功名身份,也才可以憑借讀書科舉之力入朝為官,成為人上上。
秦鐘少不更事兒,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秦業身為老官兒,宦海沉浮多年,心頭如何還不清楚這其中的門道呢!
類似於秦家這般的小門小戶之家,倘若是想要再延續後人富貴,則非得要走這一條路科舉功名的道路不可。
老祖宗曾有言,“耕讀傳家遠,詩書濟世長。”
林家便是書香門第之列侯世家,代代讀書科舉少年郎,如何不能夠維持一個富貴長久呢?
經曆了寧國府眾人的打臉和拒絕之後,秦業頓時心頭就清楚和明白了。
以秦業為官多年的經驗來看,那寧國府就好似日落西山的太陽,榮華富貴非能長久,祖宗蒙蔭一旦散儘,則有抄家崩壞之危。
到底是荒唐無恥不可久,萬貫家財也將儘。
賈芸正看著秦業,眼神閃爍,心頭思忖,方才拱手說道:“秦老先生且留我一個人在這裡跟令郎閒聊幾句。倘若是有什麼事情,我自會通知你們過來的。”
接下來的話語,賈芸著實不肯讓秦業知道。
那秦業身上本就還有舊疾未痊,一旦驚聞秦鐘的事情,隻怕會被活生生地氣死,故而,賈芸不得不設法支走秦業,尋覓一個跟秦鐘獨處的空間來,私聊關於秦鐘跟智能兒的事情來。
秦業聽聞賈芸打算跟自己的兒子秦鐘私聊,也不便打擾兩個人,趕忙屏蔽左右,望著賈芸,說道:“我已讓左右散去,你們在這裡閒聊著,等會兒,賢侄就留下來吃頓便飯,也算是儘我地主之誼賢侄萬望不要推脫,一頓家常便飯,不得幾個銀錢,就莫要推脫了。”
說罷,秦業便也是不等賈芸答話,就直接離開了這個地方,徒留下來賈芸跟秦鐘兩個人在屋子裡麵。
秦鐘掙紮著想要起身來,卻是剛剛蠕動自己的身軀,就又癱軟了下去,以目前的體力著實支撐不住那軟弱無力的肌肉,不由得歎息一口氣,對著賈芸,略微帶著些許歉意,說道:“芸哥兒,你看我這身子,卻是不能夠起身來遠迎了。”
“這件事情倒也是不妨事兒的。”
賈芸聞言則是微微搖了搖頭。
旋即,賈芸就主動搬來凳子,坐在了秦鐘的身旁,伸出手來,去給秦鐘把脈之後,又瞧看了秦鐘幾眼,微微一笑道:“伱這病症乃是心病和體虛之症,數次顛鸞倒鳳,縱欲過度,虧損了體內太多的人體精元,以至於身子骨虛弱無力,難以長久。”
“我等會兒給你開一個方子,保管你一吃就好。”
“待你痊愈之後,也可多加鍛煉。”
“孔子尚且孔武有力,肌肉健拔,而今讀書人卻是手無縛雞之力,遠沒有當年那些春秋讀書人那般血勇方剛了!”
“這少年人血氣方剛,一旦入了那風月之事兒,也就難以脫身了。”
“你以後且要勤加鍛煉,莫要荒廢了身體。待你身子骨好轉之前,切記要克製一些房事兒;待身子骨完全好轉之後,也就諸事百無禁忌沒有事兒了。”
聽到賈芸的話語,秦鐘忍不住皺起眉頭來,凝望著眼前的賈芸,心頭疑惑道:“芸哥兒,你又是怎麼知道我”
“你跟智能兒的事情,我不是過來勸說你的,而是過來幫你的。不然的話,之前也不至於刻意支開秦老先生了,就是為你和智能兒的顏麵。”
“隻是你如今未曾將那智能兒迎娶過門,就這般孟浪直白地要了彆人的清白之身,如今你又是一個什麼樣子的想法呢?”
賈芸雖然不用再去猜測秦鐘跟智能兒之間的故事,但作為過來人,還是需要提點秦鐘一兩句話的。
“我自然是想要將那智能兒迎娶過門來的,隻是我這身子以及我那父親的怪脾氣,便是說出來,隻怕他也是不肯答應下來的。”
賈芸聞言則是微微一笑,說道:“俗話說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隻要你們兩個人兩情相悅,不分彼此,我也自然願意成全你們這對兒苦命的鴛鴦,山人有妙計在身,你且不必擔心。”
“芸哥兒,你我非親非故,素來沒有往來,為何要如此儘心儘力地來幫我?”
秦鐘疑惑不解。
他心頭可不相信賈芸如此儘心儘力地幫助自己會沒有任何其他的圖謀。
無利不起早的道理,秦鐘心頭也還是明白的。
當然,現在的秦鐘已然走投無路,也不會輕易拒絕和打臉賈芸,給自己帶來麻煩。
不管賈芸對自己有什麼圖謀,至少賈芸願意幫助自己,這才是秦鐘目前最需要的東西。
賈芸聞言輕笑起來,說道:“卻是跟我聽到的一則流言有關係。”
“聽聞熙鳳嬸子,在鐵檻寺弄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出來,我卻是不知道真假,需要讓人幫忙打探一二。”
“你跟那智能兒情投意合,我自然願意撮合,隻是需要條件!”
秦鐘望著賈芸,心頭微動,“果然如此!”
旋即,秦鐘連忙追問道:“什麼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