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芸與水溶商談之後,也才算是放下彼此之間的芥蒂,微微一笑,說道:“王爺,看來應該是明白我的難處了!唉,說來卻也是糊塗事兒,平白牽扯我進來,不得一個安生。”
“這寧國府的事情卻著實不與你相乾係,卻要因著此事而牽連到你頭上去,我也知道你的確也是為難的。”
水溶在聽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也是多看了賈芸幾眼,心裡麵的厭惡之情,便是少許緩和下來,淡然地望著賈芸,又是笑著說道:“此事你來定奪必定是穩妥的,隻要途中不意橫生枝節,那麼我們姑且還有周旋的餘地。”
“此事雖壞卻也不及死罪,倘若是我們能夠從中周旋,也可俸銀贖罪,免去若乾麻煩來。”
賈芸亦是點了點頭,笑看著水溶,說道。
因雍太皇帝對自己的這些子女約束甚多,管教甚是嚴格。
而且,雍太皇帝正值當打之年,風華正茂,又與當年廢太子的傷心事情牽扯進來,目前他還尚不會再去考慮立太子儲君的事情。
此時這些皇子也俱都封了王爺,也算是各有安處。
如今北靜王水溶也是年少襲爵,年未弱冠,生得形容秀美,情性謙和。
因祖上與賈府有世交之誼,故從未以異姓相見,更不以王位自居。
彼此二人相處和睦並不橫生枝節來。
外麵的眾人瞧見賈芸跟北靜王水溶也是談笑風生,亦是心頭感慨萬千,“這榮國府的芸二爺當真是發達顯貴了,卻不跟那榮國府的老爺們等同,如今不僅連皇上喜愛,就連這些個王爺們也多是來往,著實令人羨慕啊!”
忽然,外麵一個門子闖了進來,神色慌張地半跪在地上,說道:“外麵宮裡麵的內相來了並隨一乾公公,如今全部都在外麵候著呢,說是有皇上旨意。”
“什麼?內相來了?”
此刻眾人聞言臉色頓時微變,連忙起身來,同外出去迎接戴權。
眾人才至門檻處,就見到戴權從外麵走了進來,身旁還有同隨的幾個小太監侍奉左右,也是笑語盈盈地望著眾人說道:“芸大人,王爺”
彼此先是問安道好,隨後這才讓戴權坐在上位,從旁邊的小太監手中得來那一封聖旨,也是笑著說道:“芸大人,王爺,接旨意吧!”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人聞言立刻跪地高呼萬歲,準備迎接聖旨。
下一刻,戴權就打開聖旨來,望著麵前的眾人,說道:“有旨意:‘賈珍貪色罔倫,依勢淩弱,辜負朕恩,有忝祖德,著秋後問斬。欽此。’”
“怎麼?皇上,怎麼突然就要殺賈珍了呢?”
跪在下麵的眾人臉色微變皆是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這一幕,不由得心頭低沉想著。
不過,眾人此刻可不敢去思考這些事情,而是忙異口同聲地說道:“謝主隆恩!”
眾人從地上站了起來之後,也是抬頭望著戴權,說道:“內相,這件事情?”
“此事我也不知道,不要問我!”
戴權則是頗為高冷地回答道。
顯然他並不想要回到這個問題。
亦或者說是這個問題觸碰到了戴權的雷區,不便與外人談及。
賈芸的臉上流露出一抹驚訝之色,卻實則心頭暗自清明,“看來那一道奏折應該是送上去了!”
之前賈芸便是謀劃了這件事情,賈珍必死無疑,隻因為賈珍與秦可卿之間那見不得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