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京,榮國府。
賈璉看向薛蟠,詢問道:“文龍,你見著芸哥兒了?”
“見著了,他出去了,說是要去辦事情,要待會兒才能夠回來。”
薛蟠正坐在庭院裡麵閒耍,忽見到賈璉走過來,詢問關於賈芸的事情,忙笑著說道:“此事你就放心吧!既然我家妹夫答應幫忙,就必定會逢凶化吉的。”
聽了薛蟠這番話語,賈璉卻是沉吟道:“可這芸哥兒離開的時候,卻也沒有與我們說那治病救人的方子啊!怎地突然就這般走了呢?”
薛蟠則是微微一笑,說道:“我那妹夫說了,此乃邪法作祟,非是病疾,你們怎會如此糊塗,不明白呢?若是不解決根本,豈不是治標不治本,下次還來?如此反複,豈能長久?”
說薛蟠是傻子,倒也不儘然。
隻是說薛蟠這個人行為作風比較放肆,無法無天,且沒有什麼大智慧而已。
賈璉聞言也便是不與薛蟠這個大傻子說話了。
在寶玉和賈璉看來薛蟠就是一個大傻子,與這樣的攀談著實無趣。
若非是看在賈芸和自家親戚的麵子上,隻怕他們還不怎麼願意待見薛蟠。
下一刻,賈母老太太等人便是自作主張,尋人問藥。
也曾喊宮中張太醫過來,百般醫治,卻無可奈何。
也有人去佛前祈禱,問卜求神,卻總無效驗。
直至堪堪日落時分。
王子騰的夫人前來告辭離開去後,賈芸還是沒有回來。
神京,夜神廟。
馬道婆今日就在家中起壇做法,謀害王夫人和寶玉。
本來趙姨娘是對王熙鳳心中恨意更深的。
隻是王熙鳳如今倒黴透頂,落得一個看守祖宗廟宇,還被賈璉休妻,成為無名無分,無人可要的棄婦,下場不可謂不淒慘。
趙姨娘見著王熙鳳活的越是淒慘,心中就越是快活和自在,也便是沒有興趣在與王熙鳳這個壞了事兒的人計較了。
冤孽仇恨之心,亦是隨著王熙鳳的落難,不再生出。
反倒是平日裡王夫人多次打壓趙姨娘,彼此嫌隙生恨,便是要與王夫人作難。
馬道婆按照之前做法的順序,拿著紙人就在施展邪法。
緊閉的窗戶,讓外麵的陽光照不進來,廟宇裡麵的神佛們睜著雙眸正在盯著馬道婆的作惡,卻並沒有半分的反應。
此刻,外麵的賈芸打探到馬道婆的居所,便是趁著夜色匆匆趕來。
至於為什麼不是白天過來,乃是因為白天人多眼雜,被人瞧見之後不太好解釋。
賈芸抬頭望了望天空,黑天陰沉,似乎深邃的漆黑世界,遮掩人世間一切的罪孽。
月黑風高,正是除惡之時。
賈芸一腳踢開了緊閉的大門,還在裡麵施法的馬道婆瞧見賈芸進來,臉色驚恐不安,漫天的黃紙和紙人,點燃起來的香燭亦是隨風搖曳,不多時就見到燭光熄滅,案台碎裂,顯然是被賈芸打擾,邪法反噬立至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