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京,芸府。
薛寶琴也知道自己兄長薛蝌說的沒錯,亦是忍不住沉吟數分,這才看向薛蝌,說著:“那就依哥哥的意思去辦吧。”
薛蝌卻是搖頭:“此事倒是不必急於一時,卻還得看看梅家的反應再說。
畢竟,若是我們薛家主動前去退婚,唯恐不妥,有損聲望。
待我回家之後,仔細去詢問一二之後,在看看情況
最好是讓梅家來退這個婚,那就不至於影響到妹妹未來的婚配。”
薛蝌也是在心中做了周到的謀劃,不至於讓自家妹妹為難,落得一個不好的名聲。
薛寶琴聞言也是點了點頭:“嗯!那哥哥你就快些回家去一趟,早日將母親接到都中,也好救治。若是早一分鐘回家,母親便可多一分生還的希望。”
薛蝌也是知道這個道理的,便是點頭:“那好,我就先走了。”
說罷,薛蝌也是急匆匆地來,又便是急匆匆地去了。
薛蝌從賈芸處得到了暫緩病症的方子,又拿了百年人參以備不時之需,用作續命之用,很快就離開了神京,托了漕幫的關係,一路上倒也是妥當,不會遇到什麼危險。
而與此同時,作為仕林清流的梅家內,也正在討論著關於薛家的事情。
“聽聞薛家有人進京,還投奔了賈芸?”
梅翰林在得知了這個消息之後,心中是忍了又忍,卻還是沒忍住,找來了自己的兒子梅問鶴,對梅問鶴說:“當年為父在金陵府當差時,曾與那薛家大老爺為你定了一門娃娃親,這是從小就定下來的婚事兒。
昔日薛家富貴,又是賈、史、王、薛四大家族之一的薛家嫡女,我倒是心中樂見其成,原意為你將來謀劃。
畢竟,這仕途那裡有不需要使喚銀子的地方呢?
若是我們家能夠得來薛家的銀子,當可更上一層樓,更為的顯貴發達。
你的仕途也可以走的順暢一些。
更何況,榮國府與薛家關係密切,也可靠著這一層關係,攀附上榮國府的高枝兒,借來榮國府的權勢和薛家的富裕。
不過,今日不同往日。
而今的榮國府已然走了下坡路。
朝廷內的大小官員們,誰都看得出來。
這榮國府隻怕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多久了。
榮國府的兩位老爺都是不成氣候的人物。
賈政雖是為人不錯,方正清廉。
可惜,他一輩子也就隻能夠定死在這個官位上麵,無法進步,升官提拔。
賈赦更是一個糊塗荒唐的人物,不足為道。
若非是賈芸橫空崛起,稍微挽回了榮國府頹敗的氣數,隻怕現今的榮國府就已經出很大問題了。
即便是如此,朝廷內的呼聲可不太好啊!
更何況,與你定下娃娃親的薛家嫡女,父親已經故去,母親聽聞也是病重,隻怕不久於人世,如此克夫克母的嫡女,隻怕並不中用。
但是,我等清流仕宦之家,卻也不能夠輕易言而無信,出爾反爾,以免落人口實,讓我們家的門楣失色,臉色無光。
而今我喊你過來,就是想要問問伱的意見,你覺著這一門婚事兒,允還是不允?
若是允,那我就替你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