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忙笑著,說道:「你瞧瞧,你又是在為難我了!
我如何能夠說出你這等的胡話來,便是胡謅也是拉不下這個麵來。
你還說是故典,偏要作難我的。
我可說不出來,便是胡謅也沒有你那般的風流話。」
說著,黛玉也是再次躺在賈芸的懷中,二人依偎著。
黛玉又說著:「可是你的嘴最為騙人,可將女子的心都給騙了去。你就是偷心的賊盜,以後還不知道有多少女子會遭了你的毒手呢!」
賈芸笑道:「原來還是心中吃醋,怨不得你。隻是問這風流的性子乃是天生自然,人生苦短,何苦為難自己呢?」
黛玉聽了便是笑道:「我可阿彌陀佛了!到底是我的好夫君,你也就除了這件事情不令我圓滿,偏生其他事情都是圓滿的。
可知金足無赤,人無完人,聖人所言,字字不假。」
剛說到這裡,忽然外麵傳來了打更人敲打梆子的聲音。
賈芸見時辰也不早了,唯恐熬夜害了黛玉的身體,便是體貼地看著黛玉,說道:「夫人,我看這時辰不早了,我們兩個人還是早些休息吧!若是我們二人再說下去,今兒晚上怕是睡不著好覺。今日你既不便,那就休息。」
黛玉聞言也是點頭,的確是覺著有些困倦的很。
她心中覺著也是這個道理,便是依偎在賈芸懷中昏睡了過去。
賈芸望著逐漸睡熟的黛玉,心中無限的歡喜和憐愛。
大丈夫的人生,不過如此!
正是夫妻恩愛一日閒,濃情蜜語兩相逢,才會戲說那耗兒成了精。
話說賈芸昨日在房中與林黛玉胡謅「耗子精」的故事。
翌日當賈芸與林黛玉起床時,便是見到了薛寶釵過來。
原是昨日薛寶釵與林黛玉也還沒有將事情做完,今日才過來細說。
賈芸白天仍舊是上朝。
黛玉與寶釵姐妹相敘話,談及昨兒晚上的「耗子精」的故事,詢問寶釵:「那寶姐姐可有聽說過這個故事?」
寶釵含笑搖頭:「我那裡能夠聽得這樣的故事?準是那夫君單獨與你說的,你瞧瞧這什麼黛山,林子洞的,可不就是林妹妹的名字幻化而來的?
雖說這是夫君的胡謅,卻暗藏幾分機巧尋思,卻非說簡單的事情。
可見夫君最是疼愛林妹妹,不然的話,何至於挖空心思去琢磨這些子虛烏有的事情?
說是典故,隻是映襯了他這份心思罷了。
我雖沒有,卻是羨慕林妹妹的。」
故林黛玉與薛寶釵也就不說話了。
黛玉因見寶釵沒有「典故」,自己又是獨一份兒,心中自是高興的,也就不知醋味了。
寶釵望著黛玉,笑說著:「昨兒晚上的時候,我就打算過去看看探春妹妹。
聽聞她最近正在犯難和煩惱。
我們今兒過去,也得幫著妹妹,出謀劃策,給她開一個治病的良藥方子,讓她也能夠睡一個好覺。」
黛玉聞言卻是沉吟,問:「探春妹妹是怎麼了?」
寶釵歎息道:「那還不是因為家中缺少銀子的事情?
榮國府的庫房早在鳳姐姐管家的時候就出了極大的問題。
我聽聞鳳姐姐把自己的首飾和陪嫁過去的嫁妝都典當了出去,貼補家用。
昔日鳳姐姐私放印子錢的事情,也多半是因為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