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香菱便是起身來,走到賈母的跟前向賈母陪笑道:「老太太,此事莫要氣惱,若是傷了自己就不好了。古人言,氣怒傷肝。人若是想要長壽,心平氣和才是最好的事情。
真論起來的話,此事乃是大老爺引起來的事兒,這事兒又與二太太有什麼相乾的呢?
老太太且仔細的想一想,素日裡麵二太太都是孝順的人物,怎麼敢在這裡來氣老太太呢?
更何況,這是大老爺要收老太太屋子裡麵的人。
正所謂,冤有頭,債有主。
便是老太太真的生氣了,也該去找大老爺才是的。
至於,二太太,她不過隻是一個婦道人家如何知道此事?
便是知道了,也因為這家中的團結,推脫說不知道的。」
聽了香菱的話語,賈母有了一個台階,心中也是對香菱的聰慧點讚,眼看著自己的權威再次樹立起來,也就沒有繼續為難下麵人的心思,不免臉露笑容,笑說道:「香菱,你說的極是,這可真是我老糊塗了!
你可就彆笑話我了。
我們這個大家族裡麵的事情,你卻是不知道的。
我這個二兒媳婦兒是極孝順我的,不像我那大兒媳婦兒一味的怕大老爺,婆婆跟前不過也隻是過來搪塞一些話語。
今兒我罵了她,可是委屈了他。」
王夫人見狀也是機靈人,隻答應:「老太太罵我幾句也是不當緊的。」
薛姨媽也是參與進來,對著賈母,笑著說:「老太太未免也是偏心的,多疼了這小兒子和媳婦兒。這家裡麵誰又不知道呢?此事他們不敢過來,隻怕也是心虛的。」
賈母則是感慨不已的說道:「我這裡都是一碗水端平的,不偏心的!」
而後,賈母又看著賈寶玉,說道:「寶玉,我剛才是錯怪你娘了,你怎麼也不提醒我一下?隻在那裡站著,白眼看著你娘受這莫名的委屈?」
寶玉見到牽扯到這裡來了,也是笑道:「我怎麼敢偏著我娘說大爺大娘的不是不成?
我們都是一家人,誰有了不是,難道不就是我們所有人的罪過?
今日巧了,我娘就在這裡,若是我娘不認此事,卻推給誰身上去?
老祖宗總是要罵一頓的,我倒是想要將其全部攬下來,認下來,說是我的不是,老太太隻怕也不敢答應和相信的。」
賈母笑道:「你這話倒也是有道理的。看來,你這些天沒有白讀書,到底長進了一些。你快給你娘跪下,你說太太彆委屈了,老太太上年紀了,老糊塗,也就隻能夠看著寶玉罷了。」
寶玉聽了賈母的吩咐,忙走過去,便跪下要說。
王夫人見狀,忙走過去,心頭怎肯讓寶玉如此,笑著拉他起來,說:「我兒,快起來,快起來,此事斷然使不得的。難不成你還能夠替老太太給我賠不是不成?」
此話一出,眾人心頭都知道王夫人對於剛才的事情也還是有意見的,寶玉聽了之後,也就忙站起來,不說了。
賈母則是笑著說:「這還不是怪寶釵,探春你們幾個丫頭不提醒我?也都是那長本事的人物了,怎麼也不知道輕重呢?」
見到賈母推卸責任,探春和寶釵等人也隻能無奈的點頭,笑著說:「也該是我們的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