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探春則是淡然一笑,道:“可不是。我原是不常吃酒的,隻是最近壓力大,心頭煩悶,不得已喝了兩盅消解一下心中的苦悶,沒有想到,隻是喝了一小點兒,臉就紅了。”
張材家的笑道:“我倒是也想要請姑娘吃酒的,隻是一直都沒有空閒,姑娘也忙,倘若是姑娘再想要吃酒,不如去我的屋子吃酒,也讓我請姑娘一回。”
說著大家都笑了。
周瑞家的見狀也是忙笑著道:“吃酒得有下酒菜才香,早起時,我就看見那廚房裡麵從集市上麵購買的螃蟹了,一斤正好足秤兩個三個的大螃蟹。我特意多看了一眼,足足有三大簍子的大螃蟹呢,想是有七八十斤呢。”
不過,緊接著周瑞家的又補充道:“不過,咱們家人多,可彆看這七八十斤大螃蟹,若是上上下下的太太和姑娘們去吃,隻怕還不夠分呢。”
旁邊站著的侍書也是笑著道:“那裡夠,就算是太太她們胃口小,一旦吃起來,少說也得一兩斤的。更彆提寶二爺他們幾個人了,還有那些散眾的,也有摸得著的,也有摸不著的,總是不夠分的。”
賈探春也是笑著說:“大螃蟹,秋天是最肥美的時候,也是該送來吃吃了。想來,到時候也應該有剩下來的,你們再分分,也嘗嘗鮮。”
見到賈探春格局如此大氣,眾人也都笑了。
不過,她們心中也清楚,自己肯定是輪不到吃螃蟹了。
那螃蟹就算是有多餘剩下來的,也輪不到她們的手中,早就有管家的嬤嬤和媳婦兒們給分了。
劉姥姥則是坐在那邊兒,滿臉皺紋,蒼老的笑著道:“姑娘也彆覺著少,這樣螃蟹,今年的價格也就值一個五分錢一斤。十斤五錢,五五二兩五,一十五,再搭上酒菜,一共倒有二十多兩銀子。阿彌陀佛!這一頓的錢夠我們莊家人過一年了。”
賈探春卻是笑了笑,道:“咱們家一天的開銷可不止那二十兩銀子的。”
榮國府上上下下幾千人,大小的丫鬟,嬤嬤們,以及小廝等等。
一個月下來,那銀子可不少的。
莫說吃飯了,就是每天供養這麼一大群無法給榮國府賺錢,吃喝全部都靠榮國府供養的眾人,那也是一筆驚人的開銷,絕非小可。
劉姥姥見狀也是露出一臉的尷尬之色,卻也知道這榮國府的富貴。
想來這榮國府是皇親國戚,宮中還有一位元妃,宮外也還有賈芸等人支撐,想要不奢靡浪費都難。
與劉姥姥現在的家庭情況比起來,無疑是天地之彆。
劉姥姥也是忙掩飾住自己的尷尬,道:“是嘞!這一大家子的人,吃穿用度,可比我們這些小家子的家庭耗費更多的。”
說著,劉姥姥也不敢多說話了。
她許是知道自己有些時候,會說出一些不被人喜歡的話語。
所以,劉姥姥就轉移視野,又往窗外看天氣,再次轉移話題,說道:“今天這天氣黑的早,晚的也早,我們來了這麼一趟,也該走了,彆出不去城才是饑荒呢。”
見到劉姥姥不打算留下來了,打算離去。
賈探春看了一眼,也不便多留著劉姥姥等人,便是喊來了周瑞家的,讓周瑞家的去送送。
周瑞家的也是送著劉姥姥出門,道:“這話倒是,我替你瞧瞧去。”
說著,她們幾個人就都出去了。
隻是差走了一會兒,就又被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