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漱玉是大戶人家的姑娘,而且之前也仍舊算是豪門大族的頂級姑娘。
現在縱然甄漱玉落了難,但是,那過去的身份,也足以讓甄漱玉顧慮極多。
若非是甄家寶玉,甄漱玉的弟弟,感染了重病,甄家老太太又突然暴斃而亡,隻怕甄漱玉也無法在短時間之內做出如此反差且大膽的事情出來。
有些時候,就連甄漱玉都有些覺著不可思議,自己是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大膽的呢?
隻是此刻的甄漱玉早已經不作其他的心思和想法。
時過境遷,過去的事情,也已經過去。
朝前看。
甄漱玉相信隻要賈芸不辜負自己,甄家的未來,未必就不能夠重新崛起。琇書蛧
即便是甄家無法再成為之前的甄家,那也能夠不太跌門楣,成為富貴人家。
對於一個姑娘和女子來說,錦衣玉食的富貴榮華,那才是她們所渴望的東西。
吃苦受累,甄漱玉寧願去死,也絕對不會願意去吃那等苦。
哪怕她們甄家現在落難了,可心中的驕傲,也仍舊是丟不掉的心理負擔。
賈芸帶著甄漱玉去了旁邊兒的院子。本來賈芸就居住在甄家,雙方的直線距離其實並不遙遠。
賈芸居住的地方,乃是甄家的東院兒。
而甄家辦葬禮的地方,則是在西院兒。
這也是甄漱玉敢深夜過來找賈芸的緣故。
兩個人也就間隔著中間一些屋子罷了。
此刻的甄府西院兒內,甄家的眾人也是為昨日甄漱玉的消失而煩悶和擔心。
甄漱玉的兩個妹妹,在得知自家的姐姐昨日並未回家,反而是去了旁邊的東院兒主動去找賈芸談話之後,也是忍不住嘀咕起來,道:「姐姐,她到底是怎麼想的?莫非是咱們家落難之後,就沒有了大戶人家的體統不成?」
徐夫人看了一眼自家的兩個女兒,則是訓斥道:「你們姐姐還不是為了咱們這個家?倘若是沒有賈大人的關照,隻怕你們現在早就被人給糟踐了也不一定。」琇書蛧
經過徐夫人這麼一嚇唬,這兩個女兒也沒有敢再說話了。
旁邊坐著的甄應嘉也是不由得長歎息一口氣,道:「都怪我無能,我無能啊!」
想到甄家的祖宗基業,毀滅在自己的手中,甄應嘉也是難免會陷入到一種自我懷疑和自我崩潰當中。
徐夫人則是冷眼旁觀,沒有上前去安慰自己的夫君。
她是一個冷性子,與王夫人差不多。
整個甄家如此,她又能夠如何呢?
隻能夠隨波逐流,能過一日,就過一日罷了。
正在眾人閒話時,賈芸就帶著甄漱玉過來了,踏入裡麵的院子,望著聚集在這裡的甄家眾人,道:「寶玉,現在如何了?」
今日過來,賈芸也就是為了甄寶玉的病情,打算為甄寶玉瞧病。
原本他還在想,甄家的眾人此刻應該會在甄寶玉的房中守著,卻沒有想到竟然全部都在這院子裡麵來了。
徐夫人等人聞言亦是吃驚道:「寶玉?」
經過賈芸這麼一說,她們才想起來今天早晨還未過去看寶玉的情況,就忙臉色微變,看向賈芸身旁的甄漱玉,遲疑道:「漱玉,你們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