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安排的怎麼樣了?」
忠順親王看著下麵的曹管家,麵上頗有些威嚴,問道。
曹管家聞言則是笑說道:「王爺,之前王爺吩咐的事情,我已經將消息散播了開來,現如今整個京城的達官顯貴們都知道了此事,隻怕現在這榮國府乃是那架在火上燒烤的螞蚱,蹦躂不了多久了。」
對付謹小慎微的賈芸極難,他們就算是想要抓住賈芸的把柄也沒有辦法拿出來,因為賈芸的把柄都擺在明麵上,誰都知道的公開秘密,就沒有辦法稱之為秘密了。
至少雍太皇帝早就知道賈芸貪色好財的脾氣,就說那江南甄家的三個姑娘不就是被雍太皇帝賜給賈芸,讓他收入府中去了?
這件事情皇帝既然知情,那麼他們想要憑借在這件事情上麵的借題發揮,以賈芸在這方麵的作為發難,著實不太可能。
要是僅憑這一點兒就可以弄死賈芸的話,他們也不至於使用這般手段了。
忠順親王看向曹管家,道:「曹管家,你認為賈芸會如何來處理這件事情?」
曹管家作為忠順親王的幕僚和親信,自然是時時刻刻都要為忠順親王考慮和謀略。Ь
當即,曹管家便是沉聲道:「我也不太清楚,隻當隨機應變吧!」
誰也不敢輕易揣測賈芸的舉動和思維。
賈芸這個人城府極深,想要預判出他將來的舉動,著實不太可能。
他們也就隻能夠以靜製動,等待賈芸做出反應了。
皇宮內。
雍太皇帝也得到了關於榮國府的消息,震怒道:「一群糊塗的混賬東西,這等醃臢事情,怎麼能夠被人給捅出去呢?現在鬨得滿城風雨,奏折如雪花一般,送到了我這裡,這不是在打我們皇家的臉麵?榮國府的眾人身為皇親國戚,不思考著如何報答君恩,卻如此胡作非為,當真是不當臣子。」
一時間,雍太皇帝也是覺著丟臉丟大了,心態立刻就失去平衡,變得憤怒起來。
旁邊站著的戴權則是看了一眼雍太皇帝,道:「陛下,此事現在不也還沒有一個定論?且看他們如何作為吧!隻要他們自己能夠處理好,倒也不至於讓我們多為難的。」
雍太皇帝聽了戴權的話語,亦是點點頭,道:「那也好!朕倒是要看看,他們究竟要如何來抉擇此事。」
榮國府。
賈芸坐在屋子裡麵冷看著跪在下麵的賈芹,等待著賈薔過來彙報關於京城內的消息。
賈薔從外邊兒跑了進來,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賈芹,微微的搖了搖頭,向賈芸走去,道:「芸哥兒,此事發了,鬨得滿城風雨,我托人已經出去打聽了,現在很多人都在看咱們家的笑話呢。」Ь
在忠順親王的指使之下,榮國府內的這麼一點兒風月事情,無疑就鬨得滿城風雨,讓眾人都在背地裡麵竊竊私語,議論著關於榮國府的事情,更是讓榮國府的臉皮和威望跌到了穀底。
臉蛋子,尤其是權貴們的臉蛋子,那是維持他們外在威嚴和根本存在的重要東西,而不是女人那塗脂抹粉的臉蛋子。
賈芸聞言卻是淡然歎息道:「罷了,賈芹,你先起來吧!」
賈芹見狀還以為是賈芸打算放過自己這一次,饒了自己這一次,忙起身來,笑看著賈芸,道:「芸哥兒,我下去準不會再犯了,多謝芸哥兒通融。」
說罷,賈芹就打算腳底抹油,直接轉身離去。
賈芸看向賈芹,卻是一臉冷漠道:「你今日回去,與你那幾個相好的歡好,改明兒,你自己自裁,上路吧!倘若是老天爺不讓你家子嗣斷絕,香火無望,那麼你這
次就還有一個後代,你的後代,你的妻兒母親,我會替你撫養的。若是你運氣差,沒有子嗣留下來,那麼也怪不得我,該怨該恨,也隻能夠怪你自己不長眼,犯了這等肮臟的事兒。」
賈芹聽見賈芸的話語,頓時就愣在了原地,宛如五雷轟頂,整個人就哆哆嗦嗦的說不出話語來了,忙看向賈芸,道:「芸哥兒,我」
賈芸卻是站起身來,冷聲道:「好了!此事若是讓陛下來裁決,你也是一個死字。現在彆人拿你做刀,要殺我們這些人,你不死,那麼你的意思是說,要讓我們死了?」琇書蛧
說罷,賈芸又看向旁邊的賈薔一眼,吩咐道:「備轎!我要入宮麵聖,向陛下請罪去。」
聽見賈芸的話語,眾人便是一臉的錯愕,忙看向賈芸,道:「芸哥兒,當不至於如此吧!」
賈芸瞧見眾人,怒罵道:「不至於?愚蠢,一群蠢貨,你們成天吃喝玩樂,而今你們的富貴怎麼來的,卻全都忘記了吧!那些女尼道女乃是為元妃娘娘預備著經懺的,即便是元妃娘娘不用,也不該拿來禍害,更不該讓此事鬨的滿城風雨,讓九泉之下的祖宗難堪和陛下丟臉。咱們家身為皇親國戚之家,鬨出了這等事情,豈不是在打陛下的臉?」
賈芸雖是好色,卻是行的光明正大,從來都不來這等齷齪。
他是擺在明麵上的舉動,而且,他權勢滔天,卻非賈芹可以比擬。
人世間的眾生對於強者永遠都是無限包容的。
那怕是強者犯錯,他們也會選擇原諒。
唯獨對弱者嗤之以鼻,赤裸裸的叢林法則,不帶著一絲一毫的憐憫和悲情。
賈芹錯就錯在自己實力低,就是一個無名小卒,還被人拿來作刀,自然是難逃一死的。
為了榮國府的名譽,為了雍太皇帝的皇家臉皮,為了堵住悠悠眾口,賈芹都必須要用自己的死亡來為自己所犯下來的過錯畫上一個句號。
就如同被王熙鳳算計整死的賈瑞一般。
沒有那般通天的手段和能耐,如何能夠拿捏得住王熙鳳這般的女子?
賈赦站起身來,看向賈芸,說道:「此事當真如此嚴重?要不要我隨你一塊兒入宮裡麵去請罪?」
賈芸卻是看了一眼賈赦,忙搖了搖頭,道:「不必了,此事我一個人入宮麵聖即可,你們就不必參與其中,免得多添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