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紫英和柳湘蓮從外邊兒來了芸府。
賈芸接見了這兩個人,與他們說道:「兩位兄弟,現在咱們是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刻了。宮裡麵傳出來了消息,說是元妃娘娘病重了,至於此事如何,咱們姑且不論,就說這史家的事情,你們怎麼看?」
柳湘蓮聞言頓時吃驚不小,亦是一臉遲疑的看向賈芸,道:「大哥,此話你怎麼說?」
馮紫英則是沉默不語,思考著這件事情。
賈芸則是看了一眼馮紫英,又看了一眼柳湘蓮,道:「你們兩個人是我舉薦上來的,我是怕陛下打算對咱們動手啊!我若是沒了,二位兄弟將來如何?正所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們心底裡麵應該有數。」
馮紫英看了一眼賈芸,拍了拍胸脯,表態道:「大哥,你說咱們怎麼乾吧!我們聽你的。」
柳湘蓮也是把心一橫,知道自己就算是想要跳船,隻怕也沒有機會了。
當初柳湘蓮可是賈芸一手策劃提拔上來的。
沒有這賈芸的幫助,柳湘蓮什麼都不是,仍舊隻是那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罷了。
就在柳湘蓮和馮紫英兩個人覺著賈芸是打算拉著他們造反時,卻聽見了一個令人錯愕的話語。
賈芸望著麵前的兩個人,笑著道:「回去睡覺吧!過幾天也就好了。」
柳湘蓮和馮紫英一臉的迷惑,不太明白這賈芸究竟在弄什麼。
馮紫英看了一眼賈芸,追問道:「大哥,你可是信不過咱們兄弟二人?」
賈芸忙搖了搖頭,道:「我卻非是信不過你們,若是信不過你們,今日就不會喊你們過來敘話了。隻是咱們現在一動不如一靜,冷靜才是王道。」
與此同時,賈芸已經開始謀劃毒殺皇帝的事情了。
前些年派遣入宮裡麵去的太監也得了重用,靠著認大明宮內相戴權為義父,以及那六宮太監夏秉忠等人為義父,已然開始逐漸掌握了權勢,在宮裡麵也不算是什麼小人物了。
這些人都是皇帝的親近之人,若是想要弄死皇帝輕而易舉。
賈芸也知道,雍太皇帝不能夠留了。
至少要在雍太皇帝真的對自己動手之前,將其毒殺。bμν
隻是現在毒殺皇帝,未免有些操之過急,還得等等再說。
雍太皇帝也不敢現在就與賈芸撕破麵皮。
這是一種默契,心照不宣的默契。
雍太皇帝心底裡麵十分的清楚,現在海疆戡亂,京城是不能夠亂起來的。
隻有等到賈探春真的遠嫁去了番邦,邊境的烽火逐漸消弭穩定下來之後,他才會動手滅掉榮國府和芸府。
邊境還在進行著慘烈的戰爭。
若是京城再亂,隻怕雍太皇帝真的要成為亡國之君了。
所以,京城不能夠亂,就不能夠動賈府。
這是賈芸和雍太皇帝等人都不公開的秘密。
那怕是下麵的忠順親王與賈芸鬥法,數次抓住賈芸的把柄,讓雍太皇帝抄了賈芸,卻仍舊被雍太皇帝給壓了下來。
暫時,雍太皇帝還真的沒有勇氣去做這件事情。
卻還得等等再看
賈芸也需要等,賈探春那邊兒的消息傳來之後,就該動手了。
因為,賈探春和親失敗,必定再生戰端。
到時候烽火狼煙,卻還得打仗。
所謂的議和,仍舊隻是雙方需要休養生息,來日再戰,爭取來的緩衝時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