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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夏突然開口,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蘇蒹葭也扭頭朝江夏看去,她眸光暗轉,江夏此番主動開口,必是為了試探沈鶴亭。
即便江夏不開口,她也會主動找上江夏。
江夏想以此試探他們,難道他們就不想試探江夏了嗎?
懷疑是相互的,猜忌也是。
隻是還不等她開口,謝崇已經一個箭步衝到江夏麵前,“真想不到這位姑娘竟然也會醫術,想必方才的一切,你都已經看到了,不知姑娘若是出手的話,能有幾分把握?”
謝崇將最後一絲希望,全然放在江夏身上,看著她的目光格外迫切。
“你能救他嗎?”蘇蒹葭表現的比謝崇還要激動,她雙目灼灼緊緊盯著江夏,眼中猶閃著淚光,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生怕江夏說出她接受不了的答案。
江夏將目光落在沈鶴亭身上,她秀氣的眉頭輕擰,語氣凝重的很,“不錯,我確實也會醫術,現在我也不敢說有幾分把握,隻能說儘力一試,畢竟方才太醫已經說過,陛下他傷到了心脈,這絕非兒戲,若非娘娘施展鬼醫十三針,替陛下暫時止住血,隻怕陛下在回來的路上,就已經……”
在宮裡江夏改變了對沈鶴亭與蘇蒹葭的稱呼,她前半句話是對謝崇說的,後半句話則是對蘇蒹葭說道。
這一次蘇蒹葭搶在謝崇前麵說道:“隻要有一線生機都值得一試,那就有勞江姑娘了。”
她說的極為客氣,就連說話的語氣與神情都模仿的惟妙惟肖,在場這麼多人,愣是沒有一個人看出端倪來。
幸好國公與郡主早就預料到,今日入城之時,就是那些人最後的機會,他們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國公必然首當其衝。
事態嚴重,江夏幾步便來到沈鶴亭麵前,由於方才離得遠,她隻模糊看了幾眼,隻見沈鶴亭胸口一片血淋淋的,等離得近了她才看到沈鶴亭究竟傷的有多重,那一箭正中他的胸口。
她不敢有片刻的耽擱,立刻抬手落在沈鶴亭的手腕上。
下一刻,她臉色大變。
之前她還有所猜測,蘇蒹葭隻怕虛張聲勢,故意把沈鶴亭的傷說的很嚴重,以此引導那些太醫,配合蘇蒹葭演上這麼一出戲,畢竟蘇蒹葭可是鬼醫傳人。
可如今沈鶴亭這脈象,分明已然斷絕生機,隻剩下這最後一口氣。
“江姑娘怎麼樣,你可能救他?”這句話自然出自蘇蒹葭之口。
江夏搖頭,她麵露愧疚之色,“陛下傷的實在太重,因為娘娘施展了鬼醫十三針,他才一息尚存,據我推斷這種情況,最多隻能維持一天,屆時……”
縱然江夏沒有再說下去,可眾人都懂她話中的含義。
“不,沈鶴亭,我不允許你死,這麼多大風大浪我們都走過來了,這一次難道你要放棄嗎?”蘇蒹葭再次放聲痛哭起來。
這麼說陛下當真沒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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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崇臉色一僵,他怔怔的看著榻上的沈鶴亭,此刻腦海中一片空白,他心中不免生出一絲悔意,倘不是他執意要陛下回來,陛下便不會遭遇不測。
說起來,是他間接害死了陛下。
他腿一軟跪在地上,“陛下,都是老臣對不住陛下……”
其他人也跟著他跪下來。
轉眼之間泰安殿烏泱泱跪了一片人。
就連江夏也跪在地上,她低低垂著頭,眸光幾經變幻,誰也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麼。
蘇蒹葭緩緩閉上眼,任由兩行清淚劃過她的臉頰。
泰安殿陷入詭異的安靜中。
片刻,蘇蒹葭緩緩睜開眸子,她不容置疑道:“退下,你們都退下,我想要一個人,陪他走完這人生最後一程。”
她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樣。
謝崇張了張嘴,他到底什麼都沒有說,帶著眾人全都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