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給你。”
“這是什麼?”
聽雨接過布袋子,好奇地看了一眼,隨後驚呼出聲:
“小姐,您哪兒來這麼多錢?”
“其實我娘之前給我留了點兒銀子。”
雲窈進屋拿錢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合適的理由:
“但不多,所以我之前也沒拿出來,就想著什麼時候實在沒有了再說。”
“太好了!”
聽雨鬆了口氣,抱著錢袋子認真地盤算道:
“再過幾個月,三皇子殿下便年滿十八,可以娶親了。
奴婢做針線活掙的,再加上這些錢一塊兒,
省著點兒用的話應該也足夠給您先稍微補補,趕在大婚之前把身子養回來一些了。”
大婚?
算算日子,她差不多該要被退婚了才是真的。
雲窈搖了搖頭,卻沒有戳破這小姑娘的美好幻想,吃完早餐後,便又回到臥房之中,打開了遊戲——
侯府和三皇子顯然都是靠不住的,她還是得儘可能地多賺些錢才行。
等她有銀子傍身了,就帶著聽雨離開這破地方,
那時候,才是真正的天高任鳥飛。
兗州,樹冠上。
套著一身淩亂的粗麻布衣,領口大敞,露出裡麵染血外袍,麵容蒼白卻難掩其俊美五官的十七歲少年緩緩睜開了緊閉的雙眼,
當意識漸漸回籠,發現自己正躺在一棵樹上的時候,少年怔愣片刻,緊跟著就注意到了自己胸口處,那一大坨被纏得亂七八糟的紗布。
蕭祁安悚然一驚,但很快便又沉默下來——
這也太像百姓家中辦白事兒時掛的那大白花了……嚇他一跳。
“喲,醒了?”
“誰?”
半空中忽然響起的調笑女音,讓蕭祁安的眼神陡然變得警覺淩厲起來,
他艱難地撐起身子,四下掃視了一圈,卻沒有發現任何人的蹤影,渾身肌肉不由也繃得更緊了些:
“誰在那裡裝神弄鬼!”
“你能聽見我說話?”
破舊的小屋裡,剛剛點開光幕的雲窈亦是一怔,
她沒想到這小破遊戲互動竟還做得挺好,原本隻當這是個提款機的雲窈頓時也來了幾分興致:
“我可是救了你的……”
眸光無意間從光幕角落裡的那個遊戲名字上劃過,雲窈眼中掠過了一抹促狹的笑意:
“神。”
“神?”
蕭祁安麵上浮現起一絲譏諷的冷意:
“編也不編個好點的。”
這世上哪有什麼神明?
“你不信?”
雲窈聞言,玩心大起,手指一點,便又將光幕中那二頭身小人拎了起來,還十分惡趣味地在半空中抖了兩下:
“那現在呢?”
蕭祁安:“!!!”
蕭祁安麵上的冷意,在親眼看見自己衣領被一股無形的力道揪起,他整個人直接被拎到空中的那一刻,徹底裂開了。
他不可思議地伸出手去,試圖觸碰那股拽住自己的力道,
結果顯而易見——
伸出去的手毫無意外地摸了個空,他什麼也沒碰到。
“你……”
費了好大的功夫,才總算是勉強重塑起了自己碎裂的三觀,
蕭祁安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若你真是神明,為何會出現在此處,又為何會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