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馬車的馬兒又不是什麼烈馬,能有什麼事兒?”
短短幾句話的工夫,一旁聽雨都已經在雲窈的明示下,把馬兒從馬車前頭解下來了。
雲窈接過韁繩,直接當著薑氏的麵兒乾脆利落地翻身上馬,
坐穩之後才又居高臨下地接著道:
“況且如今時間確實也有些緊了,若我因為二妹妹院子裡的丫鬟辦事不利導致今日去遲了,
即便長公主殿下不怪罪,二妹妹隻怕也要自責了。”
“……還是窈窈考慮得周到。”
雲窈話都說到這兒了,薑氏再阻攔,那就真是腦子不太聰明了。
她訕笑一聲,總算是往旁邊退開兩步,把路讓了出來:
“那我派兩個護衛送你過去?”
“也好。”
這回雲窈倒是沒再推辭。
畢竟聽雨不會騎馬,而她自己也不認識路。
……
侯府門前的這一出戲,隨著雲窈和護衛騎馬離開的背影,總算是落下了帷幕。
但與此同時,另一出由沿途百姓們共同出演的大戲,卻又隨著雲窈的出現,正式拉開了序曲。
隻不過許是因為這些百姓全是“群演”的緣故,
所以他們的戲份也比較單一,不外乎是注目禮、視線追隨,然後震驚、張大嘴巴,最後再神情恍惚地同身邊人說說話這一連串兒的套招——
“方才過去的那是哪家的千金貴女?我此前怎麼從未見過?”
“彆說人了,她的衣服樣式我也沒見過!
估計是從彆處剛來京城的吧?
不然就這長相,沒當上京城第一美人不說,甚至連個認識她的人都沒有,這說得過去嗎?”
“這樣的美人,就算她不戴麵紗騎馬上街,我也是願意娶的啊!”
“……你沒有鏡子總有尿吧?長得挺醜夢倒是美得很!”
“她這方向瞧著像是往長公主府去的。
我方才從長公主府門前路過的時候,瞧見了不少馬車,好像說今日是有個什麼簪花宴。
這姑娘莫非也是去參加簪花宴的?”
“她下馬了!”
“原來這身衣服是這個樣子的……不行,我得趕緊去製衣鋪子問問有沒有這樣的衣服賣,
哪怕隻能做得五分像,也比我身上這件兒好看多了!”
“她怎麼往那邊去了?那後頭的宅子可是已經空了很久了,難不成她就是這宅子的主人?”
“……”
頂著身後諸多或驚豔或疑惑的眼神,雲窈不疾不徐地走到那一處因為太久沒人打理,如今已經野草叢生的牆角處,背對著所有人,假裝彎腰采摘什麼,
實則偷偷打開遊戲光幕,從背包裡取出了她前些天就已經上好了色的那朵絕美山茶。
轉身的時候,斜側裡恰好有一陣清風拂過,
衣袂翩躚之時,黑色的衣料上銀色暗紋仿佛也像是活過來了一般,翻湧著若隱若現的流光。
少女額前的一縷秀發輕拂過高挺秀美的鼻梁,
一雙眼尾處用金粉暈染過的狐狸眼亮若秋水,
神域少女妝容,再配上她掌心捧著的那一朵墨色銀邊山茶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