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著牙,冷笑了聲:
“從前倒是我看走眼了,沒想到你和你那沒什麼腦子的娘不一樣,小小年紀還真應了那句會咬人的狗不叫。”
“是,不像你。”
雲窈漫不經心地回了一句:
“狗叫個不停。”
“你最好是祈禱青陽郡主能一直護著你!”
放狠話嘲諷什麼的,最怕的就是遇上雲窈這種你說什麼她都當你放屁的家夥。
不僅會有種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無力感,更可怕的是她還能反手再塞一團棉花到對方喉嚨裡,噎得人直翻白眼。
薑氏口頭上占不到雲窈任何便宜,自己還被氣了個半死,
原本準備好的一大堆話這下也全都說不出口了,恨恨地撂下最後一句,
也不等雲窈開口,她便氣勢洶洶地帶人離開了。
從頭到尾,雲窈連眼皮子都沒抬過一下,注意力全程就隻放在了手中的地契上麵——
雖然傳聞中的十裡紅妝,如今隻剩下了這五家鋪子,
但這鋪子也是真大啊!
最大的那家甚至都不能叫鋪子了,它直接就是一座茶樓!
剩下四個雖然不至於是一座樓那麼誇張,但大致換算一下,大的能有九百多平,
便是最小的那個,也有三百多平。
而且它們經營的也都是些比較容易掙錢的生意,
米、藥材、點心、布匹。
幾乎可以說全都是百姓們日常會需要的東西。
這還能做虧本?
雲窈不理解。
她隨手拿起了一本賬冊,好巧不巧,翻開第一頁,上頭就明明白白地記載著,三皇子於某年某月某日,在她家的藥材鋪子拿走了一支上好的百年人參,
且沒給錢。
雲窈:“?”
往後翻兩頁,三皇子於某年某月某日,又在她家藥材鋪子裡拿走了兩朵極品靈芝,
依舊沒給錢。
行,她算是知道藥材鋪子虧本的緣由了。
雲窈憋著一股子氣,又隨手抽查了一本布匹鋪子的賬本。
暫時還不確定是不是連夜做了假賬的緣故,
這回粗略翻下來,倒是沒見著什麼不要臉的狗東西隔三差五就跑去白(瓢)一下。
但它每年雨季,總能有一批名貴的料子被水泡廢了。
這裡頭要是沒點兒問題,雲窈敢把薑氏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還有米鋪,點心鋪,但從賬麵上來看確實是沒什麼問題,
可其它五花八門兒的毛病也同樣不少。
最有意思的還屬那座茶樓,說是因為之前連年虧損,所以乾脆沒再自己乾了,而是把整座樓租出去,給彆人乾。
租的對象是薑氏的親弟弟,那麼大一座樓,一年租金十兩銀子,跟打發叫花子也沒什麼區彆了。
這麼離譜的賬本都敢往她跟前送,薑氏又是仗了誰的勢?
三皇子嗎?
真以為皇子她就動不了?
敢碰她的錢,彆說普通皇子了,就是太子來了她都得想辦法扇兩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