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池,這是……出了什麼事?”
賈懷綱對知行院這位高冷的女老師向來敬畏,急忙站起身,待看到被林秋池拽來的何安,心中一跳:又是這小子,怕是又闖禍了,真不讓人省心啊!
林秋池忿忿地說了事情原委,賈懷綱驚得張大了嘴巴,非禮同學?這可不是小事,知行院自成立以來從未發生過。
“你把當時情形仔細說來,不得有絲毫隱瞞!”
賈懷綱瞬間鎮定下來,此事非同小可,必須慎重明查,捋著胡須,望向仍在抽泣的金彩雲。
“弟子金彩雲,齊州人士……修習三年學生,因為喜歡術科,所以常去請教林老師……今日午後又去求教《周髀算經》,林師說最近發現一位學生,天資聰穎,想等他過來一起教導我們……誰知來了兩個人,一個就是林師說的範大誌,另一個……就是何安這個淫賊。”
看到賈懷綱詢問自己,金彩雲一手攥著胸前淩亂的衣襟,低頭抽抽搭搭說的泣不成聲。
“林師當時剛修複好龍首,有人來請林師,林師就讓範大誌抱著龍首……一起去了觀天台。他們一走,就隻剩下弟子與何安……這個淫賊。他不停的打量著我,還說外麵下雪,不如一起去屋裡等他們回來,說完就拉著弟子進了屋裡……可是……可是……一進屋裡他就開始動手動腳,言語輕薄,無恥至極……弟子……弟子……實在無法說出口……”
金彩雲說到這裡,掩麵失聲痛哭,她滿頭青絲垂下,哭的肩膀不停聳動,看上去楚楚可憐。
“弟子被他按在椅子上,說…我…說我長的好美,就伸手來抓我的手……弟子是本分之人,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慌亂中打翻了硯台。可他仍不罷休,拚命撕扯我的衣服……趁他不備,我逃了出來,幸好遇見了林師及時回來……請賈堂主一定要為弟子做主啊……”
金彩雲平複了一下情緒,緩緩說完,又嚶嚶哭了起來。
賈懷綱聽完看向林秋池,林秋池微微點頭,賈懷綱那張如同判官的臉頓時黑了起來。
何安聽到金彩雲誣陷自己,他口不能言,又急又氣,運起功法想掙脫陣旗的束縛,可任憑他怎麼努力也無濟於事。
“秋池且收了陣旗,看這小畜生有何話說?”
賈懷綱看到何安在旁邊不停掙紮,大手在案上一拍,怒聲嗬斥。
“你血口噴人,你為何要處心積慮的謀害我!你說謊……你……”
林秋池依言收了陣旗,何安身體瞬間恢複自由,憤怒的指著金彩雲大聲質問。
轉而又抱拳對著賈懷綱道:“她顛倒黑白,是她讓弟子坐一起的,也是她拉弟子的手摸她臉的……”
“弟子不是水性楊花之人,在知行院這三年來用功讀書,從未逾矩,賈堂主儘可問我同窗和老師…今日……何安如此侮辱誣陷,弟子以後還如何做人?不如死了算了!”
金彩雲哭的梨花帶雨,說完就往旁邊的立柱一頭撞去。
林秋池長袖一舒,一把拉住了金彩雲,她臉上一片肅殺,冷冷道:“你放心,如此下流無恥之徒,懲戒堂一定不會饒過他,定會還你一個清白!”
賈懷綱怒視著何安:“你還有何話說?”
“弟子真是被冤枉的,弟子和她坐一起後,聞到一縷幽香,神誌就開始恍惚,是她勾引弟子……”
何安說著忿忿看向金彩雲,實在想不到這看上去嬌滴滴的女子,竟然隱藏如此歹毒的心思。
賈懷綱看此情景,心裡倒是對金彩雲的話信了七八分,這女學子哭的傷心欲絕,被何安反駁時甚至毅然撞柱求死,以證清白,一切看起來絕不似作偽。
反觀何安,這小子語無倫次,而且手指墨跡斑斑,再有之前與人鬥毆關禁閉的前科,賈懷綱頓時覺得事情真相已然很明了,不由撚須冷笑。
“她勾引你?你倒說說,她為何要勾引你?有何原因?你又有何資本值得她去勾引?”
賈懷綱的話,如同兜頭一盆涼水澆下,何安愣住,片刻冷靜下來,心裡清楚此事已百口莫辯,他不知道金彩雲為何陷害自己,自己在知行院也沒仇家,難道……難道又是崔夢書指使的?
賈懷綱看他默不作聲,心中更加篤定,大手一拍桌案:“你還有何可說?”
“弟子……確實是被冤枉的,其他無話可說!”
何安第一次經曆這種事情,方寸大亂,一臉悲憤站在原地,緊緊攥著雙拳。
“好!這件事,懲戒堂絕不姑息,一定會嚴懲不貸,秋池帶弟子先回去,這何安暫時羈押,稍後處置發落,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賈懷綱勸走了林秋池兩人,令人把何安羈押起來,風風火火就出了懲戒堂,直奔知行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