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身後一聲暴喝,風聲颯然,雪亮的刀光劈向何安後腦。
與此同時,其他人同時出手……
何安左腿一蹬,低頭閃避,刀光如電掠過,何安頭上幾根發絲被斬斷,幽幽飄落……
清脆的骨頭斷裂聲響起,襲向韓嬋娟的一人被何安一腳踹中脛骨,慘叫一聲,倒地抱腿痛呼。
何安轉身又一拳擊出,重重捶打在背後偷襲那人刀麵上,精鋼短刀直接斷成兩截,這一拳餘勢不減,擊中那人胸膛,“噗嗤”一口鮮血噴出,那人仰麵倒地。
何安攸然退後,避過側麵一記鞭腿,一個肘錘狠狠擊中身後一人肋部,“哢嚓”一聲脆響,肋骨斷裂的那人悶哼一聲,癱軟倒地。
一個照麵,何安連傷三人,帶頭那人似乎也沒想到何安竟如此悍勇,似乎比情報中更加厲害,他從腰間抽出一柄軟劍,運劍如風,向何安刺來。
劍尖顫動,如靈蛇吐信一般,直襲何安麵門,剩下兩個人,一人低沉怒吼,從腰間摸出一把匕首,猛刺何安小腹,另外一人則向韓嬋娟撲去。
紛紛飛雪中,何安越戰越勇,自從寒室閉關三月苦修,他武道修為日益精進,與黎彆一戰之後,從中又悟出不少心得,今夜對上崔家幾人,實力已是今非昔比。
雙方一交手,高下立判,何安敏銳抓住戰機,一舉擊倒最弱的三人。
劍光閃爍,寒星點點,何安閃轉騰挪中,架開持匕首那人一拳,手臂翻轉以掌化刀,以古怪的角度劈在與韓嬋娟纏鬥那人後頸上,韓嬋娟趁機一掌將那人拍倒。
氣息有些紊亂的韓大小姐,忿忿抬起腳,鹿皮小蠻靴在那人身上又狠狠踹了一腳……
雪越下越大,倒在地上的幾人不多時身上已覆了白白一層雪。
手持軟劍的帶頭人臉色鐵青,尖嘯一聲,身前飛雪激蕩,數道劍氣裹挾淩厲殺意,激射何安胸口。
何安目芒一寒,快速調動體內真氣,身體以不可思議的姿勢扭轉,避過幾道劍氣,瞬間欺進,兩指攸出,已夾住對方長劍。
感受到劍身上傳遞過來的澎湃真氣,帶頭人被震得虎口酸痛,他的軟劍已被何安手掌擰成麻花。
他大喝一聲棄劍,暴怒之下,一掌拍出。
何安迎著風雪,也是一掌,兩人雙掌交擊,各自退了兩步。
何安穩住身形,眼角一瞥,臉色頓變,隻見手持匕首那人招招狠辣,韓嬋娟簪發淩亂,眼看就要抵擋不住,寒光忽閃,已向她小臂挑去。
何安不及細想,疾速掠起,真氣灌注右臂,一指點出。
一道極其炙熱的氣流,透指而出,所過之處,雪花消融,空氣也變得扭曲。
燈光下如白色綢緞一般的雪幕,似乎瞬間被無形利刃剖成兩半。
“噗嗤”——
如勁失穿透皮肉的聲音,匕首脫手,那人肩頭鮮血四濺,被擊出一個可怖的血洞,巨大的痛楚讓他淒厲慘叫。
他捂住傷口,身體像蝦米一樣蜷縮倒在地上,殷紅色的鮮血很快染紅雪地。
何安沒有想到,自己如今的“驚神指”威力竟如此恐怖,他愣了片刻,拉著韓嬋娟,轉身就走。
那帶頭人與何安對了一掌,發覺何安的真氣霸道雄渾,震得自己胸口氣血翻湧,剛運功調息平複,卻感覺一股螺旋氣勁,已順著掌心侵入體內筋脈,仿佛無數把鋒利小刀在裡麵翻攪,十分難受。
帶頭人再看何安的眼神中,便多了一絲恐懼。
待看到同伴被一指洞穿肩頭,那一指帶來的恐怖氣息,讓他無比心悸,那是死亡的氣息。
他現在才知道,他們今夜招惹了多麼可怕的敵人,身為崔家的傑出弟子,一向無所畏懼的他,這一刻,陷入深深的恐懼之中,在這大雪紛飛的寒夜,竟然嚇出一身冷汗。
“喂……你現在怎麼……變得這麼厲害?”
何安牽著韓嬋娟的手,兩人在街上走得很快,韓嬋娟有些喘息地問道,看向何安的眼中滿是星星。
“我剛才著急救你……沒想太多,出手有些重了。”
何安回頭望了一眼,吐出一口氣,在風中化作白霧,說道:“從今往後,我與崔家,注定要不死不休!”
“上次是他們,這次還是他們,這些人還真是陰魂不散!”韓嬋娟加快腳步,踩得腳下積雪咯吱吱響,她撩了一下臉頰的秀發,氣鼓鼓地說道說:“他們幾次三番的害我們,太可惡了!”
街上空曠而寂靜,能夠聽到雪花簌簌落地的聲音,路上、房頂上已變的白茫茫一片。
這條街上的燈火都已熄滅,隻有遠方零星幾盞,在大雪中發出微弱的光亮。
倆人走過這長街儘頭,距離韓嬋娟居住的永寧坊就不遠了。
有風吹來,聲音嗚咽,卷起地上雪花四散飛舞……
何安的身子猛然頓住,神情凝重的將韓嬋娟護在身後。
“年輕人,身手不錯,但未免太過狠辣了!”
一個聲音悠然響起,四麵八方頓時都是回音,竟讓人一時無法分辨到底聲音來自哪裡。
何安單掌豎起,如臨大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