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知夏人在半空,淩厲的劍氣如怒菊綻放般籠罩範大誌,怒火攻心的他,一改往日的沉著與冷靜。
眾目睽睽之下,對方竟然攥著一個屁塞進自己嘴裡,這簡直是奇恥大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此時此刻,崔知夏心裡隻有一個念頭,就是必須要這個死胖子的命,來洗刷他帶給自己的恥辱。
劍氣衝霄,夾雜著狂暴的真氣,傾瀉而下。
感覺到危險的範大誌,拔腿就要逃竄,四道黑色符線,已封住了他前後左右所有退路。
萬般無奈之下,他做出一個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舉動,隻見他雙手護住腦袋,順勢蹲在地上。
無數道劍氣斬在範大誌的後背上,那恐怖的能量將堅硬的土地犁開數道深深的豁口。
泥土紛飛中,範大誌背上的衣衫被割裂出無數道口子,然而裸露出的肌膚,卻是閃爍著奇異的光澤,連一絲印記都沒有留下。
“怎麼可能?”
崔知夏不可思議地在心底呐喊,他眼角抽搐,真氣瘋狂灌注劍柄,再次斬出一道黑色符線,與先前那四道黑色符線交彙融合。
隨著數條黑色符線掠起,仿佛騰起一條黑色蛟龍,崔知夏的劍尖一點,如同給黑龍點上了眼睛,他畫出的這道劍符赫然形成。
“轟”的一聲爆響,一股黑煙如蛟龍一般往前衝出,內裡似有無數黑色的蝙蝠在橫衝直撞,在嘶鳴嚎叫。
範大誌腳下的土地無聲開裂,無數的土屑混合石塊濺射出來,然而他的身體卻是一動都沒有動,身體的肌膚,甚至閃現出了一絲奇異的玄鐵色光輝。
崔知夏身形從半空飄落,然而他又吃驚地發現,那些像垃圾一樣被掃在角落的鐵蒺藜、拒馬釘竟然密密麻麻布滿腳下,它們仿佛受到某種神秘召喚一樣,又像是被賦予了奇特的生命,爭先恐後的從地上骨碌碌滾過來,有些甚至激射過來。
崔知夏發出一聲怒吼,蕩出無數劍氣,將鐵蒺藜、拒馬釘儘數掃開,他一隻腳剛落在地上,心裡突然升起不妙的預感。
崔知夏頭頂不知何時凝結一團黑色烏雲。
黑雲亭亭如蓋,在下一刹那,台下無數人的駭然驚呼聲中,一道胳膊粗細的金色雷光,閃爍著恐怖的電弧,就像是一條張牙舞爪的蜿蜒金龍,轟然劈下。
崔知夏瞬間將速度提升到極致,側身閃避。
“轟”的一聲,崔知夏原本站立的位置,泥土四濺,被雷電擊出一個深坑,地上一片焦黑,冒出縷縷黑煙。
崔知夏雖然躲過一劫,但雷電的餘波電得他身體發麻,頭發蓬鬆炸開,看上去滑稽又狼狽。
更讓他感到心驚的是,範大誌竟然消失了。
崔知夏霍然轉身,就看到一個灰白豬頭,對著自己齜牙咧嘴的傻笑,那長長的豬鼻子,就快要觸碰到自己臉上。
崔知夏嚇了一跳,身體後仰一劍刺出,那豬頭被剖成兩半,飄飄蕩蕩化作幾團灰白霧氣消散。
“元氣化形?”
感受到那有形無質的白霧中濃鬱的天地元氣,崔知夏失聲驚呼,卻驀然覺得腳下發寒,一股涼意劃過臀部,他想也不想,身體疾速激射後退。
幾支尖銳的冰錐從地下冒出,鋒利如劍的錐尖閃耀著晶瑩的光芒,上麵還掛著幾縷布絲。
“哎呀!你跑的真夠快,雷都劈不到,不過,你的樣子實在是……”
範大誌站在擂台的石柱邊,話未說完,指著崔知夏被電燙的頭發捧腹大笑起來。
台下的笑聲始終不斷,崔知夏捋了捋自己的頭發,又彎腰忍著疼將自己被血水浸染的靴子脫掉,雙眼赤紅的盯著笑得合不攏嘴的範大誌,直欲噴出火來。
台下眾人的笑聲更大,崔知夏猛然意識到了什麼,他伸手摸向有些涼意的臀部,居然光潔溜溜,袍子後麵,甚至裡麵襯褲都被劃開一道巨大的豁口,此時的他,就像穿了一條開襠褲一樣。
台下圍觀眾人看到他的動作,頓時笑聲震天響,想到自己剛才彎腰露出白花花的屁股,崔知夏羞憤欲死,他扯掉上衣係在腰間,遮擋住下身。
“我想不明白,你明明隻是化氣巔峰境界,為什麼能夠施展“控雷術”,“五行分離術”,“元氣化形”這麼多這個階段就不可能施展的功法?為什麼?就算我真的輸給你,我也想輸得明明白白!”
崔知夏走近範大誌,他神態猙獰,不甘的嘶吼道。
“你剛吃過屁,嘴太臭,不要離我太近!”
範大誌忍住笑,捏著鼻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