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如此甚好!我即刻進宮去見父皇!”
闞勇讚許的對薩哈米豎了個大拇指,朗聲大笑。
…………
何安與範大誌等人聞訊趕到相府,定鼎大街那幽深的胡同裡卻比以往熱鬨了許多,朝廷的文武大臣們陸陸續續都來送彆德高望重的丁相,何安、範大誌、諸葛瓜瓜、韓嬋娟等人擠在人堆裡,卻是連相府的大門都進不去。
等了半天,好在相府的老管家瞥見何安與範大誌,知道這兩個少年是自家老爺看重的人,讓人從旁邊角門把眾人迎了進去。
何安幾人吊唁完丁相後,見到了丁文若,幾日不見,文若一身縞素,清瘦了許多,也憔悴了很多。
知行院的女學生們圍上去紛紛安慰文若,韓嬋娟拉著文若的手,眼眶微紅,不知在說著什麼。
好容易眾人散去,何安緩緩走到丁文若身邊,看著文若那清麗淒楚的模樣,一時竟然不知說些什麼,半晌才開口道:“文若,請節哀!”
丁文若芳心沒來由的一顫,揚起一張梨花帶雨的臉龐,看著何安。
想到最疼愛自己的爺爺去了,自己過幾日就要與父親一起回家鄉守孝三年,今生今世,不知還能不能見到麵前的如玉少年,不禁悲傷難抑,淚水奪眶而出……
“文若……多……保重!”
何安不禁黯然,聲音低沉道。
韓嬋娟在人群中,目光不時望向何安與丁文若,如玉般貝齒輕輕咬著下唇,秀眉微蹙,心裡不知在想些什麼……
離開相府,天色已經不早,何安送韓嬋娟回家,一路上,看到何安悶悶不樂,韓嬋娟欲言又止。
“謝謝你……”
何安淡淡地說道。
“謝我什麼?是不是發現,我特彆賢惠?特彆善解人意?”
韓嬋娟眼睛笑成月牙,衝何安做了一個鬼臉。
何安不禁笑了,捉住她的柔夷,溫聲道:“你真的很賢惠,很善解人意,我更想不到的是……你竟然也會去看文若!”
“她死了爺爺,又要回很遠很遠的故鄉,想想真的好可憐!”
韓嬋娟蹙起好看的眉,貝齒咬唇,一縷青絲拂過光潔的臉頰,看上去嬌美不勝。
這一刻,何安覺得眼前的韓嬋娟,是世上最美麗最善良的的女子……
回到知行院的住處,何安翻箱倒櫃,找出僅有的三兩碎銀,拉著範大誌又出了門。
逛了一圈朱雀大街,何安一口氣買了一堆書籍,急匆匆的返回知行院,範大誌抱著厚厚一摞跟在他後麵,累的氣喘籲籲。
“小安,你……買這麼多書做什麼?”
範大誌有些不解的問道。
何安手裡拎著兩捆書,腳步輕快,轉頭道:“文若要跟老師回家鄉守孝三年,咱們把院裡以後需要學習的書籍買回來……注解一下送給她,老師回到故鄉俗事牽絆,很難有空輔導文若功課了。”
何安曾經幫魯正清做過一段校對,對知行院的授課書籍,倒是十分清楚,他回到住處,先把一堆書分門彆類的整理好,坐在案前,剔亮了油燈,執筆蘸墨,開始書寫起來……
不知不覺,夜已漸深,何安在燈下揮筆疾書,耳畔傳來範大誌響亮的呼嚕聲……
幾個時辰下來,一堆書籍才注解了五分之一,何安站起身,活動了一下身體,繼續伏案書寫……
直到天色微亮,何安揉了揉有些酸疼的手腕,起身用冷水洗了把臉,看著已經注解完的一摞書,心裡很是滿意。
一夜酣睡的範大誌醒來,看著何安的黑眼圈,不禁驚呼:“哎呀!小安,你一夜沒睡啊,這樣下去……你身體會熬壞的,何必這麼著急?等我今天晚上吃飽了,也幫你寫!”
何安舒展了一下身體,眉宇間隱然儘是擔憂:“要不了幾日,老師帶著文若就要扶棺回鄉,我怕來不及,咱們能做的……也就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了!”
接下來的兩天裡,何安除了上課與吃飯,一有閒暇就把自己關在住處,徹夜不眠不休,眼看著一堆書籍隻剩少許就注解完畢。
這天下午散了學,何安正準備回去注解,韓嬋娟叫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