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此刻,大廳中的貴族正激烈地與夏洛特的追隨者們爭吵。
“領主!我們一定要見到領主大人,既然你們說領主大人並未遇險,為何要阻攔我們的覲見?又或者說,你們在說謊?”
“哼,不過是一個被月神島驅逐的精靈罷了,難不成還真的以為自己是卡斯特爾的掌控者嗎?”
“隻有領主大人才能命令我們,而我們……也隻會聽從領主大人的命令!”
貴族們神情堅決,紛紛向坐在首席位置的塞巴斯發出質問。
塞巴斯澹澹地掃了一眼大廳中這些咄咄逼人的貴族們,目光落在了為首的列恩-卡斯特爾子爵身上:
“子爵閣下,在這個關鍵的時刻卻做出如此舉動,我可以理解為您這是背叛了主人嗎?”
聽了塞巴斯的話,列恩-卡斯特爾子爵緩緩睜開眼睛。
他歎了口氣,說:
“塞巴斯閣下,身為列恩-卡斯特爾的家主,我自然對伯爵大人無比忠誠……”
“隻是,大家說的也很有道理,我們效忠的乃是卡斯特爾,效忠的乃是伯爵大人。”
“但這麼多天過去了,我們卻一直沒有見到伯爵大人,隻有代替伯爵大人發號施令的您。”
“塞巴斯閣下,我承認伯爵大人很信任您,但伯爵大人信任您,可並不代表領地的貴族們也都信任您……”
“更彆說,您本來就是一位精靈。”
“您告訴我們伯爵大人安然無恙,但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伯爵大人一直都沒有露麵,無論怎麼考慮,您也必須要給我們一個說法……”
說著,老子爵的目光深深地望了過來:
“又或者說,一切真的如同叛軍所說的那樣,伯爵大人已經被他們控製了?”
塞巴斯搖了搖頭,說:
“列恩-卡斯特爾閣下,叛軍帶走的隻是主人的替身,這件事我想我已經說過很多遍了。”
列恩-卡斯特爾子爵搖了搖頭,道:
“那我認為您就更應該將一切向我們解釋清楚了,既然之前被擄走的是替身,那真正的伯爵大人在哪裡?”
“您一直都在以各種各樣的理由阻攔我們覲見伯爵大人,一周之後接一周,一周過後又一周……”
“到了今天,已經過去足足一個月了……”
“如今伯爵大人消失這麼久,領地各處已經漸漸傳出各種各樣的謠言了,甚至還有說伯爵大人已經被謀害的。”
“塞巴斯閣下,並不是我想要懷疑您,而是現在領地外憂內患,人心浮動,哪怕是為了凝聚人心,貴族們的確需要一個解釋!”
眾多的貴族也紛紛附和:
“是啊,我們需要一個解釋!”
“我們接受征召,響應的是伯爵大人,而不是伯爵府的管家!”
“難道你真的以為自己就能代表卡斯特爾嗎?”
看著氣勢洶洶的貴族們,塞巴斯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而聽了貴族們的話之後,塞巴斯身後那些夏洛特的追隨者們也彼此對視,麵露猶豫。
“塞……塞巴斯先生,我覺得他們說的有道理,如果您知道伯爵大人的情況,的確應該告訴大家。”
一位騎士遲疑了片刻,說道。
“是啊,叛軍已經向我們開戰,集結了萬餘的軍隊,更是獲得了鄰近領主的支持,如果伯爵大人遲遲不出麵,就將坐實他們的說法,而剩餘的貴族也會搖擺不定的。”
另一位騎士也讚同道。
塞巴斯皺了皺,目光看向了四周的追隨者:
“你們……都是這麼想的嗎?”
追隨者們互相看了看,麵露遲疑,但最終還是微微點了點頭。
被一道道目光注視著,塞巴斯一聲長歎,說道:
“主人安然無恙,不過……主人現在並不方便露麵。”
“我受主人所托,這期間內將會代替主人行使卡斯特爾的領主權威,有主人的親筆手書為證!”
說著,他從懷中取出了一卷羊皮紙,展現給眾人看。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列恩-卡斯特爾子爵的身上。
羊皮卷被傳給了老子爵,他拿起仔細端詳片刻,說:
“這的確是伯爵大人的筆跡,也印有伯爵大人的印章。”
“不過,光是憑借這個,恐怕依舊不能服眾……”
“列恩-卡斯特爾子爵閣下,你到底想要說些什麼?難道是想要逼迫主人現身嗎?”
塞巴斯冷冷地道。
老子爵歎道:
“塞巴斯閣下,您這話就不對了,卡斯特爾領地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叛亂,不論伯爵大人遇到了什麼麻煩,此時此刻現身穩住人心本就是理所應當的事。”
“雖然這麼講有些不敬,但如果伯爵大人無法現身,那就是沒有儘到領主的義務……”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來當這個領主嗎?”
塞巴斯冷冷地看著他。
老子爵搖了搖頭:
“不敢。我隻是伯爵大人的封臣,卡斯特爾的擁護者……”
“隻是,貴族向來有一項傳統,那就是當領主無法行使權力的時候,理應由貴族們組建臨時攝政內閣,對領地進行臨時管控。”
“塞巴斯先生,如果伯爵大人遲遲無法現身,這就是獲得所有貴族支持的唯一方式,隻有這樣,我們才能將所有的力量彙聚起來,與叛軍一戰!”
“哦?攝政內閣?那我倒是想要問問,這攝政大臣,又是誰來擔任呢?”
列恩-卡斯特爾子爵話音剛落,清脆的聲音便從大廳外傳來,帶著些許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