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麼多血裔?
教會在乾什麼?神官都瞎了嗎?
這裡是王都魯特西亞,可不是波爾德!
看著眼前的年輕貴族,夏洛特心中震動。
她萬萬沒有想到,在新月教區的中心,神聖王庭的力量最強的城市之一,竟然還隱藏著這麼多的血族!
不僅如此,這些血族竟然還敢光明正大地開宴會,甚至邀請她這個外來的貴族!
「卡斯特爾伯爵閣下,不用擺出那麼嚴肅的表情,我們邀請您來參加我們的宴會,自然是考慮周全的。」
年輕的貴族微微一笑,道。
而與此同時,宴會廳裡的諸多貴族、侍者和女仆,也齊齊向夏洛特投來目光,微微一笑。
他們的動作整齊劃一,就連微笑的表情也是一模一樣,如同被人操縱的木偶。
看著這驚悚的一幕,夏洛特頓時麻了,剛剛穿越時麵對活屍的ptsd都要犯了。
宴會廳的音樂悄然轉換,不再是通常宴會廳那樣悠揚動聽,誇張的女高音和男高音取代了遊吟詩人的彈唱,奇詭而肅穆。
不知何時起,烏雲遮掩了月光,大廳中的燈光也悄然間由亮轉暗,影影綽綽,越發陰森。
侍者托盤中的紅酒變得越發顯眼,濃鬱的血腥氣撲麵而來。
一對對猩紅色的眸子在昏暗中點亮,齊齊地看著夏洛特。
隱晦的神力波動傳來,帶著某種扭曲人心的力量。
是墮落神術。
好在的是,有血之聖典在,神術反製下這個層次的神力乾擾根本對夏洛特產生不了什麼影響。
但夏洛特卻越發警惕。
她的目光掃過宴會廳裡的血族,最終落在了為首的年輕貴族身上:
「你們……是血魔教團?如此明目張膽,不怕迎來神聖王庭的審判嗎?」
聽了夏洛特的話,年輕的貴族澹然一笑。
隻見他從侍者的托盤裡拿起一杯殷紅的鮮血,優雅地一飲而儘,而後道:
「卡斯特爾伯爵閣下,不必試探,我們既然在此舉行宴會,自然是不擔心被神聖王庭發現的。」
夏洛特沉默了。
她飛快地思索著這個回答所代表的含義,同時不動聲色地問道:
「你們邀請我來這裡,到底有何目的?」
年輕的貴族微微一笑。
隻見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血族的古老禮節,而後道:
「卡斯特爾伯爵閣下……不,或者更準確地說,尊貴的冕下,我們的大公冕下想要見您一麵,所以才邀請您至此……」
冕下!
他們稱呼我為冕下!
夏洛特心情一沉。
她微微眯了眯眼睛:
「我有些不太明白你在說什麼。」
年輕的貴族又笑了:
「尊敬的冕下,您不必繼續偽裝了,的確,您隱藏的很好,但在偉大的大公冕下麵前,一切偽裝都毫無意義。」
「荊棘薔薇是您的聖徽,暗夜的城堡是您的神域,您的力量,所有的冕下都不會遺忘,您的回歸,所有的冕下也都有所預見。」
「從您在波爾德降臨那一刻,大公冕下就已經知曉了您的存在,並一直都在準備降臨,為的就是與您一見……」
暴露了……
夏洛特心中一沉。
而隨之而來的,則是疑惑:
她是什麼時候暴露的?
她知道奈斯氏族已經知曉她背後存在一位「神明」。
考慮到舍底特氏族之前在奈斯氏族有臥
底,血魔教團很可能也得到了相關消息。
但知曉她背後有「神明」,和知曉她就是那尊「神明」是兩碼事。
更彆說……對方話裡話外的意思,是已經知曉了她就是「血之真祖」!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夏洛特心中困惑。
她自認為自己隱藏的還算妥當,所有有可能認出她身份的存在不是被解決了,就是被收編了。
在這種情況下,血魔教團又是怎麼知道的?
夏洛特感覺哪裡不太對。
冥冥之中,她感覺似乎有一絲違和感,但是,她又說不清是哪裡有問題。
不過,現在已經不是去糾結自己如何暴露的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