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被掐得喘不過氣,臉色漲成豬肝色,但他依然倔強地瞪著趙金龍,一字一句地說道:「我說了,我什麼……都不知道……」
「不知好歹!」&bp;趙金龍眼中凶光畢露,手上力道加重。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一個嬌媚的聲音:「趙老大,您這是做什麼呀?怎麼還動起手來了?」
房門被人推開,蘇媚一襲紅色旗袍,搖曳生姿地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兩個身材魁梧的保鏢。
「喲,這不是陸先生嗎?怎麼臉色這麼難看?」&bp;蘇媚走到陸雲身邊,伸手輕輕撫摸著他的臉頰,語氣輕佻地說道,「是不是趙老大欺負你了?告訴姐姐,姐姐幫你教訓他!」
她說著,媚眼如絲地瞟了趙金龍一眼,眼波流轉間,風情萬種。
趙金龍看著蘇媚,眼中閃過一絲驚豔,但很快便恢複了正常,他鬆開掐住陸雲脖子的手,冷哼一聲道:「蘇老板,這是我們青幫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
「趙老大,您這話說得可就見外了。」&bp;蘇媚嬌笑著說道,「這百樂門,可是龍蛇混雜的地方,什麼人都有,什麼事都可能發生。我這個做老板的,總得關心一下自己的客人吧?你說是不是,陸先生?」
她說著,挑釁地看向陸雲,眼中帶著一絲狡黠的光芒。
陸雲心中冷笑,這蘇媚,果然是來者不善!
陸雲被趙金龍甩到一旁,踉蹌了幾步才勉強站穩。他捂著被掐得生疼的脖子,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空氣,看向蘇媚的眼神充滿了戒備。
蘇媚掩嘴輕笑,眼波流轉間風情萬種,像是沒看到陸雲眼中的戒備一般,款款走到他身邊,伸出纖纖玉指,想要替他整理被趙金龍弄亂的衣領。
「陸先生,您沒事吧?趙老大這人就是性子急了些,您彆往心裡去。」蘇媚的聲音嬌滴滴的,像是黃鶯出穀,聽得人骨頭都要酥了。
陸雲不動聲色地後退一步,避開了蘇媚的觸碰,冷冷道:「蘇老板說笑了,我這條賤命,哪敢勞動趙老大親自出手,不過是趙老大想知道一些事情,我這人愚笨,答不上來罷了。」
蘇媚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隨即又恢複了正常,她收回手,狀似無意地撫了撫自己耳邊的碎發,笑道:「陸先生可真會說笑,您可是百樂門的台柱子,誰不知道您陸先生是個人物,怎麼會是答不上來呢?怕不是趙老大問了什麼不該問的吧?」
趙金龍聞言,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他冷哼一聲,目光如刀般射向陸雲,語氣森然道:「蘇老板,你這是什麼意思?是在挑撥離間嗎?」
蘇媚卻像是沒看到趙金龍的臉色一般,自顧自地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輕啜了一口,才慢悠悠地說道:「趙老大,您彆誤會,我隻是隨口說說罷了。這陸先生嘛,我可是聽說,他以前可不是個簡單的琴師,而是……」
蘇媚故意拉長了聲音,目光在陸雲和趙金龍之間來回遊走,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陸雲心中一緊,他知道,蘇媚這是在試探他。
他上一世是上海灘赫赫有名的陸家大少爺,隻不過後來家道中落,才淪落到百樂門當琴師。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蘇媚是怎麼知道的?
難道,她已經調查過他了?
陸雲不動聲色地觀察著蘇媚的表情,心中暗暗警惕。
趙金龍也來了興趣,他眯起眼睛,盯著陸雲,沉聲問道:「蘇老板,你到底知道些什麼?不妨直說。」
蘇媚笑了笑,卻沒有直接回答趙金龍的問題,而是將手中的紅酒一飲而儘,然後將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語氣帶著一絲嘲諷地說道:「趙老大,您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十年前,陸家的事情,您難道就忘了嗎?」
「陸家?」趙金龍皺了皺眉,似乎是在努力回憶著什麼。
十年前,陸家?
陸雲心中一震,一股滔天的恨意從心底湧起,他死死地盯著趙金龍,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滴落,他卻渾然不覺。
十年前,正是陸家被滅門的那一年!
難道,這件事和趙金龍有關?
陸雲強壓下心中的怒火,不動聲色地觀察著趙金龍的反應。
趙金龍沉吟了片刻,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他臉色微變,但很快便恢複了正常,他冷哼一聲,道:「蘇老板,你到底想說什麼?直說吧,彆拐彎抹角的。」
蘇媚笑了笑,道:「既然趙老大想知道,那我就直說了。十年前,陸家可是上海灘的龍頭老大,陸老爺更是黑白兩道通吃的人物,您說,陸先生怎麼會是簡單的琴師呢?」
「你的意思是,陸雲是陸遠山的兒子?」趙金龍臉色一變,目光銳利地射向陸雲。
陸雲心中一凜,他知道,自己已經暴露了。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抬起頭,直視著趙金龍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說道:「不錯,我就是陸遠山的兒子,陸雲!」
「果然是你!」趙金龍咬牙切齒地說道,眼中充滿了仇恨的光芒,「十年前,就是你父親,害死了我的大哥!」
「你胡說!」陸雲怒吼道,「我父親光明磊落,怎麼會害人?」
「哼,事到如今,你還想狡辯!」趙金龍冷笑一聲,從懷裡掏出槍,指著陸雲,「今天,我就要為我大哥報仇!」
陸雲心中一驚,下意識地想要躲閃,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砰!
一聲槍響,在房間裡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