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蘇媚警覺地問道。
「媚姐,是我,阿春。」門外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蘇媚和陸雲交換了一個眼神,蘇媚走到門邊,謹慎地打開了房門。
「阿春,你怎麼來了?」蘇媚問道。
阿春神色慌張,急匆匆地走進房間,反手將房門關上,壓低聲音說道:「媚姐,不好了,趙金龍派人來了!」
蘇媚臉色一變,「他們來乾什麼?」
「他們說,丁香那丫頭嘴太硬,什麼都不肯說,趙金龍懷疑她在幫您通風報信,所以……」阿春說到這裡,頓了頓,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所以什麼?你倒是快說啊!」蘇媚急道。
「所以,趙金龍下令,要,要……」阿春深吸一口氣,仿佛用儘了全身的力氣,才將後麵的話說出口,「要活活燒死丁香,以此來警告您!」
「什麼?!」蘇媚和陸雲同時驚呼出聲,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該死的畜生!」陸雲眼中殺氣畢露,一拳砸在桌子上,桌子頓時四分五裂。
「陸先生,現在怎麼辦?丁香那丫頭,恐怕……」阿春六神無主,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彆慌,我這就去救她!」陸雲說著,轉身就往外走。
「等等!」蘇媚一把拉住陸雲,急道,「你現在去,無異於羊入虎口!」
「那你說怎麼辦?難道眼睜睜地看著丁香被活活燒死嗎?」陸雲怒吼道,雙目赤紅,仿佛一頭暴怒的雄獅。
「當然不是!」蘇媚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趙金龍既然敢這麼做,就一定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我們現在硬闖,隻會白白送死。我們必須想個萬全之策才行!」
陸雲強忍著心中的怒火,他知道,蘇媚說得對,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他深吸一口氣,問道:「你有什麼辦法?」
蘇媚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湊到陸雲耳邊,低聲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蘇媚附在陸雲耳邊,吐氣如蘭,帶著一絲香氣和急促:「趙金龍那畜生喜歡聽戲,尤其愛聽一出《牡丹亭》,每逢演出必會到場,還指明要丁香那丫頭扮作杜麗娘,說是什麼像他一個故人……」
「你的意思是……」陸雲眼中閃過一絲寒芒,他明白了蘇媚的計劃。
「沒錯,我們就在今晚的《牡丹亭》上做文章!「蘇媚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我會想辦法拖住趙金龍,你趁機帶人去救丁香,記住,一定要快!」
陸雲點點頭,他知道時間緊迫,沒有多說什麼,轉身就準備離開。
「等等!」蘇媚叫住陸雲,從抽屜裡拿出一個精致的盒子,「這裡麵是槍,你帶著,以防萬一。」
陸雲接過盒子,打開一看,隻見裡麵靜靜地躺著一把烏黑鋥亮的手槍,槍身上雕刻著精致的花紋,一看就不是凡品。
「這把槍……」陸雲剛想問什麼,蘇媚卻打斷了他的話。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這把槍是當年他留給我的,他說過,不到萬不得已,不要用它。」蘇媚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傷感,「現在,我把這把槍交給你,希望它能保護你平安歸來。」
陸雲沒有再推辭,他知道,現在不是矯情的時候,他鄭重地點了點頭,將手槍收好,轉身離開了房間。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百樂門內歌舞升平,紙醉金迷。陸雲一身黑色西裝,坐在鋼琴前,十指如飛,彈奏著一曲激昂的進行曲,仿佛在為即將到來的暴風雨奏響序曲。
舞台上,蘇媚一襲紅色旗袍,勾勒出玲瓏有致的身材,她塗著鮮豔的口紅,眼波流轉,風情萬種地演唱著《牡丹亭》的經典唱段。
「原來姹木,總相爭,到頭來,依舊是花落人亡……」
蘇媚的歌聲如泣如訴,仿佛在訴說著自己坎坷的命運,也像是在暗示著即將到來的血雨腥風。
趙金龍坐在台下最顯眼的位置,他手裡端著一杯紅酒,目光貪婪地盯著舞台上的蘇媚,仿佛要將她整個人都吞下去。
「好!唱得好!」趙金龍大聲叫好,眼中閃爍著淫邪的光芒,「蘇老板,你這身段,這歌喉,真是越來越有味道了,今晚,就到我房裡來唱個夠,如何?」
蘇媚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但臉上卻依舊掛著嫵媚的笑容,她舉起酒杯,嬌笑道:「趙老板說笑了,您可是貴客,我哪敢拒絕您的邀請?隻是,今晚我還有其他的客人要招待,不如,等改日,我親自到您府上,為您單獨獻唱,如何?」
趙金龍聞言,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但他畢竟是老江湖,喜怒不形於色,隻是哈哈一笑,說道:「既然蘇老板這麼說,那我就改日再叨擾了。來人,給蘇老板滿上!」
「多謝趙老板!」蘇媚再次舉杯,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儘。
趁著趙金龍不注意,蘇媚不著痕跡地向陸雲使了個眼色,陸雲心領神會,悄悄地離開了座位。
他來到後台,找到王天霸,低聲說道:「天霸,按照計劃行事,記住,速戰速決!」
王天霸點了點頭,帶著幾個心腹手下,從後門繞了出去。
陸雲深吸一口氣,他知道,今晚,將是一場生死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