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輕笑一聲,沒有直接回答蘇媚,而是拿起桌上的照片,漫不經心地問道:「蘇老板這是準備替黃老板求情?我當是什麼大事能讓您大駕光臨,原來是英雄救美來了?」
蘇媚嬌媚一笑,眼波流轉,順勢在陸雲身邊坐下,那紅色旗袍勾勒出的曼妙曲線,在昏暗的燈光下更顯撩人。「陸先生說笑了,我哪敢管您的事啊,隻是這百樂門還得靠黃老板撐著,他要是出了什麼事,我這生意可就不好做了。」
「蘇老板果然是生意人,這算盤打得真是精明。」陸雲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將手中的照片丟到桌上,照片上那個猥瑣男子的臉被一隻高跟鞋狠狠地踩著,正是蘇媚的傑作,「不過,蘇老板難道就不怕引火燒身嗎?」
蘇媚俯下身,湊近陸雲耳邊,吐氣如蘭,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鑽入陸雲的鼻腔,帶著一絲致命的誘惑,「隻要陸先生不嫌棄,我倒是很樂意與你,共度良宵……」
陸雲不動聲色地與蘇媚拉開距離,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蘇老板真是好算計,不過,我這人不喜歡被人利用,黃老板的事,我勸你最好還是不要插手。」
蘇媚也不惱怒,隻是輕笑一聲,風情萬種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旗袍上的褶皺,「既然陸先生執意如此,那我也就不多勸了。不過,這夜上海,可不是誰都能一手遮天的,陸先生,好自為之。」
蘇媚說完,便扭著水蛇腰,離開了包廂。丁香臨走前擔憂地看了陸雲一眼,又看了看癱坐在地上的黃老板,最終還是咬了咬嘴唇,快步跟上了蘇媚的腳步。
「陸先生,您看……」待蘇媚離開後,王天霸上前一步,語氣中帶著一絲詢問。
「既然有人想玩,那我們就陪他好好玩玩。」陸雲眼中閃過一抹寒光,語氣森然,「天霸,去,把黃老板給我綁了,我有話要好好問問他。」
王天霸接到命令,二話不說,上前一把將黃老板從地上拎了起來,任憑他如何掙紮求饒,都無濟於事。
陸雲帶著黃老板離開了賭場,王天霸和陳默緊隨其後。
夜色深沉,一輛黑色的轎車穿梭在法租界的街道上,最終在一棟僻靜的彆墅前停下。
陸雲率先下車,王天霸將已經嚇得魂不附體的黃老板從車裡拖了出來,像拎小雞仔一樣將他帶進了彆墅。
彆墅內,昏暗的燈光下,陸雲坐在沙發上,手中端著一杯紅酒,輕輕地搖晃著。黃老板則被綁在一旁的椅子上,渾身瑟瑟發抖,臉上滿是驚恐和絕望。
「陸,陸先生,您,您想乾什麼?」黃老板結結巴巴地問道,聲音顫抖不已。
「黃老板,你說說你,放著好好的生意不做,非要來招惹我,你說,我該怎麼‘感謝’你呢?」陸雲放下酒杯,走到黃老板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語氣冰冷。
黃老板嚇得魂飛魄散,他拚命地搖頭,想要解釋,卻發現自己的舌頭仿佛打了結,怎麼也發不出聲音。
「怎麼?現在知道怕了?」陸雲冷笑一聲,「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陸先生,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求求您,饒了我這一次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黃老板痛哭流涕,苦苦哀求。
「饒了你?」陸雲眼中閃過一抹寒光,「你覺得,可能嗎?」
「陸先生,您要多少錢,我都給您,隻求您能饒我一命!」黃老板見求饒無望,隻能搬出最後的籌碼。
「你覺得,我像是缺錢的人嗎?」陸雲不屑地笑了笑,「我要的是你的命!」
黃老板頓時麵如死灰,他知道,自己這次是在劫難逃了。
就在這時,彆墅的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一個熟悉的聲音在門口響起,「陸雲,你敢動黃老板一根汗毛,我杜笙今天就讓你走不出這個門!」
杜笙身著一襲黑色西裝,身後跟著幾名身強力壯的保鏢,個個麵露凶光,一看就不好惹。他叼著雪茄,慢悠悠地走進彆墅,眼神在陸雲和被綁著的黃老板身上掃過,最後落在那杯猩紅的紅酒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杜老板來得可真及時,我正準備和黃老板好好敘敘舊,您就來了。」陸雲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猩紅的酒液在杯中搖曳,如同黑夜中跳動的火焰。
「陸先生,黃老板可是我的人,你這樣對他,是不是太不給我杜某人麵子了?」杜笙走到沙發對麵坐下,翹起二郎腿,語氣聽不出喜怒。
「杜老板說笑了,我不過是想和黃老板談談生意上的事,怎麼就成了不給你麵子了?」陸雲輕笑一聲,將手中的酒杯放到桌上,「倒是杜老板,這深更半夜的,帶著這麼多人闖進我的地盤,是來興師問罪的嗎?」
「陸先生誤會了,我隻是擔心黃老板的安全,畢竟,他可是我們百樂門的搖錢樹啊。」杜笙說著,轉頭看向黃老板,眼中閃過一抹寒光,「你說是不是啊,黃老板?」
黃老板感受到杜笙的目光,嚇得渾身一哆嗦,連忙點頭如搗蒜,「是是是,杜老板說得對,都是誤會,誤會……」
「既然是誤會,那就好說了。」陸雲站起身,走到杜笙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杜老板,明人不說暗話,黃老板今天犯在我手裡,你想要把他帶走,也不是不可以,不過……」
陸雲故意頓了頓,觀察著杜笙的神色。
杜笙果然上鉤,他挑了挑眉,問道:「不過什麼?」
「不過,我需要杜老板答應我一個條件。」陸雲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
「什麼條件?」杜笙眯起眼睛,心中隱隱升起一股不安的感覺。
陸雲俯下身,湊近杜笙耳邊,用隻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我要你幫我除掉趙金龍。」
杜笙聞言,瞳孔驟然收縮,他猛地站起身,眼中滿是震驚和不可置信,「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