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媚的出現,讓原本混亂的場麵頓時安靜下來。她就像一顆璀璨的明珠,一出現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她款款走到周天賜身邊,低頭看了一眼他扭曲的胳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周天賜,你這條胳膊,怕是保不住了。」
周天賜疼得齜牙咧嘴,卻不敢有絲毫怨言,隻能賠笑道:「蘇老板說的是,都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這位大爺,還請蘇老板替小的求求情,饒了小的這條狗命吧!」
蘇媚沒有理會周天賜的哀求,而是轉頭看向那個神秘男人,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寒光:「這位先生,能否看在我的麵子上,就此罷手?」
男人輕笑一聲,語氣中帶著一絲玩味:「蘇老板的麵子,我自然是給的,隻是不知道,這位黃老板的麵子,蘇老板給是不給?」
蘇媚臉色微變,她當然知道男人話裡有話,今晚這場鬨劇,表麵上是趙金龍要吞並黃老板的生意,但實際上,誰又能保證,這不是男人和杜笙聯手設下的一個局呢?
「黃老板是我的客人,他的麵子,我自然是要給的。」蘇媚不動聲色地說道,眼角的餘光卻瞥向陸雲,卻發現他正饒有興致地看著自己,仿佛在看一出好戲。
「既然如此,那就請蘇老板,連同這位黃老板一起,給我一個交代吧。」男人說著,將手中的黃老板,像扔垃圾一樣扔到地上。
黃老板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怨毒地看了男人一眼,卻不敢多說什麼。他知道,今晚自己栽了,而且栽得很徹底。
「先生想怎麼樣?」蘇媚強壓著心中的怒火,冷冷地問道。
男人沒有說話,隻是伸出兩根手指,在蘇媚麵前晃了晃。
「兩根金條?」蘇媚微微皺眉,這男人胃口未免也太大了吧?
男人搖了搖頭,輕笑道:「蘇老板,你我都是生意人,就不要說那些傷感情的話了,我要的,可不是區區兩根金條。」
「那先生想要什麼?」蘇媚心中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男人走到鋼琴旁,修長的手指輕輕拂過黑白琴鍵,發出清脆悅耳的音符,他轉頭看向陸雲,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我要他,陪我彈一晚上的琴。」
此話一出,全場皆驚!
全場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個神秘男人和陸雲身上。
蘇媚先是一愣,隨即掩嘴輕笑起來,眼波流轉間,風情萬種:「先生好雅興,隻是陸先生是我們百樂門的琴師,今晚還要為客人彈奏,恐怕不能陪先生了。」
男人挑了挑眉,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霸道:「蘇老板這是不給麵子?我今晚就要聽他彈琴,誰也攔不住。」
「先生這是強人所難了,」蘇媚收斂了笑容,語氣也冷了幾分,「陸先生是我們百樂門的台柱子,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隨意差遣的。」
「蘇媚,你他媽彆給臉不要臉!」一直躺在地上的周天賜見蘇媚三言兩語就將自己撇得一乾二淨,頓時怒火中燒,破口大罵,「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不過就是個賣唱的女人,也敢跟老子叫板?」
「啪!」
清脆的耳光聲在寂靜的大廳裡顯得格外刺耳,周天賜捂著被打腫的臉,不可置信地看著蘇媚,眼中滿是怨毒和憤怒。
「你敢打我?!」
蘇媚甩了甩手,仿佛打在周天賜臉上的不是手,而是一塊肮臟的抹布,語氣中充滿了不屑:「就憑你?也配讓我叫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也不看看自己現在是什麼德行,還敢在我麵前大放厥詞,真當姑奶奶是泥捏的?」
「你……」周天賜氣得渾身發抖,卻礙於蘇媚背後的勢力,不敢輕舉妄動。
蘇媚沒有理會周天賜的怒火,她走到陸雲身邊,輕輕挽起他的胳膊,語氣溫柔得幾乎能滴出水來:「陸先生,您說呢?」
陸雲不著痕跡地抽回自己的手,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目光在男人和蘇媚之間來回遊走,仿佛在看一場精彩的貓捉老鼠的遊戲。他早就知道,今晚這場鬨劇不會輕易結束,而他,就是這場遊戲中最關鍵的一枚棋子。
蘇媚的手僵在半空中,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但很快就被她掩飾了過去。她嫵媚一笑,柔聲說道:「陸先生,您彆誤會,我隻是想問問您的意思,畢竟您才是今晚的主角。」
男人看著陸雲,眼中閃過一絲欣賞,他走到陸雲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中帶著一絲讚賞:「小子,你很有膽識,我很欣賞你,不如你跟著我吧,我保證你以後在上海灘可以橫著走。」
陸雲不動聲色地避開男人的手,語氣淡漠:「不好意思,我隻喜歡彈琴,對其他的事情不感興趣。」
男人的臉色微微一沉,但很快又恢複了笑容,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支票,拍在鋼琴上,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霸道:「這是一百萬,隻要你今晚陪我彈一晚上琴,這些錢就是你的。」
「嘶……」
周圍的人倒吸一口涼氣,一百萬,這在當時可是天文數字啊!
「陸先生,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
「是啊,陸先生,你就答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