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到實驗室,張天霖就問徐山:“論文整理得怎麼樣了?”
徐山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向導師彙報了進展。
然後,張天霖有意無意地問到了周然到來的事。
“周教授下午是來過,不過也是閒聊了一會兒就走了。”徐山說,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沒說其他的嗎?”
徐山察覺到他語氣有異,遲疑了一下:“院長,周教授還說了一些話,還囑咐我不要告訴您……”
張天霖聽完一驚,忙問道:“他說了什麼?是不是問了基因改造的事?”
徐山見他問得急切,將周然的囑咐說了一遍。
“就這些?”張天霖半信半疑。
徐山點了點頭:“導師,我看周教授也是關心您,您就不要生氣了。再說,您最近身體的確抱恙,是得好好休息休息。”
張天霖放心了,知道徐山是不會向自己撒謊的。
“唉,”張天霖歎了口氣,“我的眼疾確實嚴重了一點,不過現在正是關鍵時刻,我怎麼能放下的心呢?”
“可是,您的……”
“我沒事,”張天霖擺手打斷了他,笑著說,“你專心整理論文就行了,不要讓其他事分散精力。”
接著,他突然變得嚴肅起來:“最近這兩天我還要做幾組複核實驗,不要讓其他人打擾我。”
“明白了導師。”徐山說。
不過,他心中有些疑惑,該做的實驗已經做過了,不明白他為何還要做實驗。
對周然的懷疑解除了,張天霖登時心情大好。
阿道夫心情粗獷,大大咧咧,容易駕馭,是自己忠實的追隨者。
可是周然不同,這個人有些城府,喜怒不表,而且骨子裡有對科學的執著。一旦讓周然發現自己的計劃,一定會不遺餘力地反對。
“叮鈴鈴……”
張天霖的電話響起,一看是於東的電話,這才想起來已經一周沒去檢查了。
果然,電話裡傳來了老朋友責備的聲音,讓他馬上到醫院來一趟。沒有辦法,張天霖隻得趕往醫院。
到了於東辦公室,張天霖見除了老朋友外,還有另外三人,看著年齡也不小,應該是專家級彆。
“這三位是我們醫院有名的眼科專家,有妙手回春的本領,”於東開門見山,“三位教授我就不一一介紹了,你先坐下聽我慢慢說。”
張天霖看到這番景象,頓時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老張,你的眼疾我也不瞞你了。”於東充滿無奈而又嚴肅地說,“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張天霖看著於東的表情,心中一沉,知道自己的眼疾非常嚴重了,要不然他不會另外請了三個專家過來。
“你說吧。”
“‘漸進性眼部組織壞死’,是這個眼疾的專業術語。”於東說,“而且,發現得晚了,已經是惡性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