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說什麼?換辦公室……”
徐山有點詫異。
“嗬嗬,”葉廣利笑了,“好啊,年輕人不僅有能力,還很謙虛。”
“葉教授,我有點不明白您的意思。”徐山憨笑著說,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你現在還是副教授職稱嗎?”葉廣利沒有解釋,繼續說。
“是的。”
徐山更不自在了,部門中的同齡人多半是教授級彆了。
“你現在是‘全球核心’的榜上之人,這份殊榮可不簡單。”葉廣利說,“而且,不僅僅是對你個人很重要,對生物院也是極大的榮譽。可是你看……”
他指了指徐山,又望了望小小的辦公室,這意思再明顯不過:有才能的人得不到重用。
葉廣利說的話戳中了徐山的痛處。
徐山確實有種懷才不遇的感覺,但是基於自己的性格,那種慣性思維般的自卑感,讓他不敢有更多的想法。即便是登上“全球核心”之後,這種思維也沒有絲毫的改觀。
也許,這就像那種深入骨髓的痛,隻有改換本質,才能徹底擺脫痛苦。
葉廣利這麼說,顯然是來之前做足了準備。
“習慣了,”徐山笑了笑,“我這個人的性格就是與世無爭……”
“錯!”
不等他說完,葉廣利就打斷了他。
“世界上不存在真正與世無爭的人,這個社會也不需要這種人。我想你知道,你所說的那種人其實隻是懦弱而已。”
葉廣利說完,直盯盯地看著他。
徐山的臉色突然變了,一陣青一陣白。
“而且,與世無爭隻是自欺欺人罷了,”葉廣利不顧他的表情,毫不客氣地說,“他們把自己封閉在一個自我想象的空間裡,自我滿足,自我陶醉,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但是,一旦他們經曆過短暫的溫床之後,終究會被曆史拋棄。”
葉廣利說了這麼多,言辭相當犀利。徐山早已尷尬不已,手足無措地坐著。
“當然,”葉廣利語氣緩和下來,“我知道你不是這種人,即便你說出了剛才那種‘與世無爭’的話。”
徐山抬起頭,感激地望著他。
“不過,”葉廣利歎了口氣,“即使生物院看不到你的能力,院長怎麼也……”
徐山明白他的意思。
其實,作為張天霖的得意弟子,想要在生物院有所作為絕對輕而易舉。可是,張天霖從來沒有對他額外照顧,不僅僅不利用關係提拔,哪怕是一句提攜的話都沒有。
反而,張天霖不止一次地勸誡他不要看重名利,還多次強調,做研究首先要精於科研。
有時候,徐山確實想不明白導師的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