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些?”張天霖疑惑地問,即便他相信徐山的敘述。
“是的,葉教授就是來祝賀我的。”
“他沒有問你‘基因改造’的事?”張天霖警惕地看著他。
“沒有。”
這是徐山猶豫了兩秒鐘之後的回答——有件事,他不敢說。
葉廣利確實沒有詢問關於“基因改造”進展的事情,而是與他討論了“基因吞噬”的發展前景。葉廣利表明了自己的觀點,他並不是一味地反對與“基因改造”相關的所有生物研究,而是要選擇其中某些“好”的東西,循序漸進的應用。
“基因吞噬”就是葉廣利所能接受的範圍。
葉廣利認為,人類可以適度利用“基因吞噬”,以治療當今難以克服的絕症,給病人帶來重生的希望。
徐山同樣讚同這個觀點,並以他的專業知識進行了各方麵的闡述。
再加上葉廣利對他的“推崇”,徐山越發感到了滿足,那是一種被人冷落許久之後的認可,也是一種滿足感。
“我覺得你的想法超前而嚴謹,你的能力和在未來發揮的作用完全不止於此。”
葉廣利當時是這樣評價他的,其言外之意不言而喻:徐山的能力被束縛了。
但是,被誰束縛了呢?
徐山當然很清楚,不過要違逆張天霖,他做不到,也不敢那樣做。
除此之外,葉廣利無意間聊到了“基因再生”的可行性。
徐山早已放下防備,利用他的專業研究給出了堪稱完美的解答。
“就目前的科研水平來說,‘基因再生’實現的可能性更大,因為這項技術已經趨於成熟。並且,與‘基因改造’比起來,它牽涉道德層麵較淺,更容易為人接受。”
徐山侃侃而談,展露出了他專業的一麵。
“有一種動物叫蠑螈,它的再生能力很強……”葉廣利試探的說。
“您說得對,”徐山來了興致,“研究發現,蠑螈體內的再生細胞具有記憶功能,可以再生出新的骨骼、肌肉和神經組織。對蠑螈體內記憶功能的研究,有助於幫助人類解決截肢再生的問題等等。”
葉廣利似乎對這個更感興趣,問了更多的問題,徐山有問必答,已經把導師的囑咐忘得一乾二淨。
直到此時,他才感覺到有點奇怪,為什麼葉廣利會問這麼多關於“基因再生”的問題?
“小徐,你要如實的說,我不想把你牽涉到與‘擴張派’的爭鬥中去。”張天霖警告他說,在看出了他的猶豫之後。
徐山有點害怕了,關於張天霖秘書王忠良的死,媒體已經在盛傳是“擴張派”乾的。現在葉廣利也死了,雖然不知道是怎麼死的,但多半與兩派爭鬥有關。
“他倒是問了點關於‘基因再生’的事……”徐山謹慎的說。
張天霖感到有點詫異,如果葉廣利利用徐山滲透進“謹慎派”,那他應該從“基因改造”開始。為何會對“基因再生”感興趣呢?而且這個項目並未重啟,屬於停滯狀態。
“他隻問了‘基因再生’,沒彆的了?”
“導師,我發誓就這些了!因為‘基因再生’的項目早就停止了,所以我才跟他說了那麼多。”
張天霖這時已經明白了葉廣利的意圖,同時,對徐山也徹底放心了。
原來,葉廣利有個兒子叫葉東明,五年前因車禍失去了雙腿。從此之後,他便毅力全無,如同廢人一般窩在家裡。
葉廣利雖然表麵上接受了這個事實,但打心底一直沒有放棄,想讓兒子重新站起來。
但是,儘管他想儘各種辦法,尋訪了無數名醫,都無濟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