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多名頂尖的腦科教授分析,他們五個人的腦電波發生變化的波點都是在一些特殊的峰值處,這些變化在人類的大腦中幾乎不可能出現!
換句話說,如果用第二種情況來判斷的話,這五個人已經不是人類了
如果假設成立,這將是一個非常棘手的問題!
即便是聯合政府頂尖的腦科教授也沒有遇到過這種情形,以至於他們不敢相信數據的真實性,可是在拿到他們最新的腦電波圖時,立馬愣住了。
“這怎麼可能,一定是搞錯了!”一個頭發花白的教授叫道,透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從人的大腦中竟然得到了不屬於人類的腦電波,這也太詭異了。”另一個年輕一點的教授說道。
“我認為不能妄下定論,有必要深入討論下!”
有的教授在發表自己的觀點,有的則沉默不語,雖然他們都有著數十年的豐富經驗,卻解釋不了眼前的景象,也無法為彆人解惑。
……
此刻,聯合政府最具權威的腦科專家白澍同,坐在張天霖辦公室的沙發上,兩人正商討著接下來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白教授,你認為目前的情況有多嚴重?”張天霖擔憂的問道。
“但凡是已知的領域,都有解決方案,關鍵是未知的東西,讓人無法下手。”白澍同回答的簡明扼要,緊皺的雙眉暴露了他心中的不安。
“可以說的再清楚些嗎?”張天霖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
“從醫學上講,腦電波異常不算是一個罕見的症狀,誘發的因素也有很多種,通過必要的醫療手段基本可以抑製或者治愈。”白澍同說著舒展了一下身體,“這是我們所知的領域。”
“也就是說,腦電波異常這個問題可以解決。”
“對,”白澍同回答道,“但是,在腦電波峰值處發生轉折,並且所有的峰值都是如此,這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情況——也就是未知的領域。我們沒有過這樣的經曆,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也不知道會導致什麼樣的後果。”
“有沒有過類似的經驗?”張天霖問道。
“絕無僅有!”白澍同毫不猶豫的說。
“我可以做一個簡單的解釋,當大腦處於完全放鬆的精神狀態時,即‘空的狀態’下,也叫做“放鬆活躍”狀態,人們就能更快、更有效地吸收信息,並且會在不自知的情況下,堅定不移的堅守這種信息的正確性,不會有絲毫懷疑。”
“這代表著什麼?”張天霖疑惑的問道,沒有聽明白他說的話。
“據我推測,腦電波在峰值處發生轉折的結果就是使大腦一直處於‘空的狀態’,也就是說無論何時,他們幾個人都不會懷疑自己所經曆過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說盲目的自信?”張天霖苦笑著說,“還是有點不明白,抱歉。”
“嗬嗬,沒有專業知識了解起來確實很難。”白澍同笑道,“這樣說吧,假設有一種‘未知’的力量存在,使他們的腦電波發生變化,讓他們忘記了發生的事情,並且會對已經忘記了的事‘保守秘密’。這種情緒不受心靈的驅使,而是發自內心的潛意識。這樣說你可以明白嗎?”
張天霖消化了一會他說的話,然後說道:“就像電影裡的心靈控製一樣?”
“差不多吧!”
“那有沒有辦法解除這種控製,這樣的話他們是不是就能記起發生了什麼事?”
白澍同搖了搖頭,說:“這就是我所說的未知的領域,隻有通過研究,或許能得到一些結果。”
“這應該很艱難吧?”
“那是自然。”白澍同說,“或許,就像當年你們研究‘穹頂’一樣困難”
提起“穹頂”,張天霖的思緒一下子回到了幾十年前。
當時“擴張派”剛剛受挫,但並沒有被挫敗,“謹慎派”唯一取勝的法寶就是“穹頂”。如果“穹頂”研製失敗,“擴張派”定然會卷土重來,那就意味著“謹慎派”的失敗。
張天霖頂著非常大的壓力,帶領葉廣利和阿道夫等人沒日沒夜的研究——當時葉廣利還沒有加入“擴張派”。
最終,“穹頂”研發成功,成為了地球的防護罩,“謹慎派”成功占領高地,前景一片大好。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葉廣利卻加入了“擴張派”
張天霖收回心神,卻又想到此刻“穹頂”已經開啟戰鬥模式,這也就表明沒有時間去研究解除控製的辦法了。
於是,他說道:“能不能證明,或者預測到,他們接下來會有什麼異常的舉動,比如精神錯亂,或者炸掉飛船等類似的想法……”
“如果腦電波出現異常,而又不經過治療,最終會導致一些嚴重的腦部疾病。像腦梗死、腦出血等疾病,很大可能會引發精神問題。這樣來說,”白澍同開玩笑的說,“炸掉飛船也不是不可能。”
“可以再做進一步的研究嗎?”
白澍同欲言又止,表情變得很不自然,似乎想到了什麼為難的事情。
“白教授,都到這個時候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呢?”張天霖低聲說道。
“其實,近年來我一直在做一個關於腦部疾病的課題研究,有了一部分進展,不過現在正處於瓶頸期,不知道會不會有作用。”
“什麼樣的課題,實施起來有難度嗎?”
“需要做細微腦部切片。”白澍同解釋說,“在無菌條件下進行培養,然後進行測試,我們發明了一種設備,可以判斷切片中的神經元是否存在意識。人類正常的神經元是沒有自我意識的,如果有意識的話,就說明引起這種意識的‘東西’不是人類所有,那就隻有一個解釋了……”
“換句話說,”張天霖若有所思,“不是地球上的因素引起的?”
“對!”
張天霖沉思片刻,覺得白澍同提出的方案可行,確切的說,要想在短時間內查清根源,或許這是最有效的辦法了。
大腦切片的手術很簡單,難的是如何說服他們同意進行這項手術。當然,在必要時刻,不會將神經元測試的實情告訴他們。
“我覺得可以試一試。”
張天霖說完這句話,就開始與白澍同討論方案的細節。最終,兩人共同署名了一項提議,交給理事會審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