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歲。”
“你問屍體做什麼?”
“他們是我們的親人,不能讓他們的身體被野狗吃了。”男孩攢足勇氣,“你、你有名字嗎,你就這樣出現,殺光他們?”
六翼瞪了他一眼,不再理會,緩步走向摩托車,戴上墨鏡,發動了摩托車。
沿著來路一陣轟鳴過後,到了方才的殺戮場,六翼停住摩托車,抽出背後長刀,小心的擦拭著。
幾個小孩子挖了一個淺淺的大坑,將那些被殺的人就地埋葬。整個過程,六翼一聲不吭,倚在摩托車身上悠閒的看著他們。
做完這些之後,六翼一路向北,卡車緩緩跟在後麵。
大約過了兩個小時,一路相安無事,他們看到了一處很大的田地,很多賤民在裡邊乾活。田地裡稀稀落落的站著幾個拿著武器的戰士,身上穿的紅色衣服與六翼的一模一樣。
經過田地之後,就到了一座宮殿,富麗堂皇,兩邊有很多守衛把守,看起來極其森嚴。幾個孩子從來沒有見到過這麼高貴的地方,都愣住了。
守衛見武者回來,慌忙開門迎接,看起來頗為恭敬。
六翼將五個男孩帶到鬥士軍團,正在訓練的鬥士們都停了下來,等待他們的訓練官講話。
“勇敢的鬥士們,這是你們的新成員,也是你們的兄弟!”六翼高聲叫道,很是威嚴。
“嗚哈!”鬥士們大聲叫喊著。
“阿洋,你帶著他們先去洗一洗,然後換身衣服,教教這裡的規矩。其餘人繼續訓練!”六翼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緊接著一個二十餘歲的男孩出列,帶著五人到訓練場旁邊的房子裡去了。
六翼回到自己的屋裡,放鬆的坐在椅子上。
屋裡的擺設很簡單,一張休息的床鋪,外加一張桌子和兩把椅子。雖然很古樸,但很有現代的氣息。窗台上擺了兩盆蘭花,長得很充實。
六翼特彆喜歡蘭花,喜歡蘭花的高貴,特彆是遇到煩心事的時候,喜歡一個人靜靜的看著它們。
他曾自詡如蘭花一般純潔與高貴,不屑與賤民來往,對手下的鬥士也是不苟言笑。但是,自從成為一名鬥士之後,手上就沾滿了無數人的鮮血,那僅有的純潔蕩然無存。
在彆人看來,他是炎上國的武者,鬥士軍團的訓練官,高高在上。除了炎上國的首領,他就是鬥士心中的神。
不過,他心裡很清楚,在彆人眼中,自己並不是高貴,而是令人畏懼的死亡化身。
六翼躺在床上,沉思著。
他深知自己隻是首領的殺手,是用來震懾敵人的工具,自己的一生注定是孤獨的。他開始迷茫起來,甚至不認識現在的自己,究竟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過了一會兒,他想起來了,十年前的那個夜晚。
“也許命運早已注定。”他心中忍不住想。
十年前的夜晚,大雨滂沱。
六翼剛滿二十歲,生活在曲直、炎上兩國交界處的難民營。雖然生存很艱難,但是有畫眉陪伴,覺得很幸福。
兩人青梅竹馬,在雙方父母的認可下,今日成婚。雨依舊下的很大,電閃雷鳴,沒有要停的意思,似乎要將惡土的惡全部衝刷掉。
不過,這是不可能的,新世界的惡已經深深根植在人類靈魂深處,隻有來自心靈純潔的火,或者地獄之火,才能將其毀滅。
難民營的人數不多,人們想儘快結束這場婚禮。
當簡單的儀式進行到最後一步的時候,突然間許多冷箭射出,六翼麵前的人一個接一個倒下。接著,一群身穿藍色製服的騎士出現,不由分說,見人就殺。
很快,戰鬥結束,除了十幾個男人被俘,其餘人全部被殺。這些被俘的男人將要被帶回曲直國,當做奴隸使喚。
六翼渾身是傷,看著血泊中的眾人,哭喊著極力尋找畫眉。
終於,在雨水混合著血水的汙泥中,看到了靜靜躺在地上的畫眉,她身上白色破舊衣服已經被血水染紅,接著又被雨水衝刷掉。
六翼他痛苦至極,想要起身反抗,卻被人踹倒在地,再也爬不起來。
就在這時,遠處響起一陣發動機的轟鳴聲,越來越近。身穿藍色製服的騎士們有些慌亂,立刻上馬準備逃走,但為時已晚。
然後,一群穿著紅色夾克的車隊趕到,向騎士殺去。很顯然,他們訓練有素,武藝更加厲害,隻用了一小會兒,就全殲了那些騎士。
當六翼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炎上國鬥士軍團的訓練屋內。麵前站著一個身材高大、麵相冷峻的男人。這個人叫金雕,是炎上國的首領,一個頭腦聰明而又冷血的人。
正是金雕救了他們,並將六翼培養成了炎上國最厲害的鬥士——武者,也是他造就了六翼在新世界中令人聞而生畏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