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牧蓮生的關係,江稚月當晚做了一個可怕的夢,夢到自己在海邊被一條黑色的大毒蛇纏繞上,毒蛇吐著信子,龐大的身軀越纏越緊,她怎麼樣都逃不掉,被毒蛇禁錮在了體內。
一夜噩夢,天明時分,江稚月躺在床上,緩慢睜開眼,隻感覺周身依舊縈繞著那股幽香。
她拿起手機看了下時間,早上七點,還顯示了幾條未讀消息,是公學聊天室最近熱議的話題,為還有一個月即將到來的迎新晚會做準備,挑禮服選舞伴。
這種活動,學生會大力邀請特招生參加,他們喜歡在公開場合看特招生的笑話,凡是有點自知之明的,都會對此類活動敬而遠之,江稚月把消息設置成了免打擾。
她翻了下手機,打算在社交軟件上私聊牧蓮生,讓他歸還筆記本,她相信牧蓮生也不想讓人知道他昨晚來了她的房間,否則以他的性格,就會從正門離開。
他隻是喜歡捉弄她,像兒時的顧兆野一樣。
江稚月起床洗漱,做了兩份早餐,她用快的速度吃完早飯,然後便是房間的打掃,清理垃圾,噴了一大瓶空氣清洗劑,驅逐昨晚那股不正常的幽香,以免江婉柔一會兒回來察覺到不對勁。
不過沒等她坐下休息,一陣鈴聲響了起來。
她沒有和牧蓮生發消息,牧蓮生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她的手機號,私聊了她。
他發了一段躺在沙灘椅上的視頻,手裡拿著紅色筆記本,打開翻看著,笑著說要給大家念幾個故事。
楚君澈也在視頻裡出鏡了,坐在男人的旁邊,臉上依然是陽光燦爛的孩子氣,睜著清澈的大眼睛問,牧蓮生要講什麼故事。
其他人也很配合,紛紛詢問。
牧蓮生發了這段視頻,然後發了兩個字:【過來。】
江稚月還沒有平複的情緒又跳了起來,這個瘋子,他真的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昨晚來了她的房間嗎?那個筆記本嚴格來說不是日記,那隻是
原劇情是她高中暗戀顧兆野,在一場晚宴結束後照顧顧兆野,無意間真情流露被牧蓮生發現,他便以此威脅她。
但是如今的她什麼都沒做,為什麼還是被他盯上了?說不通啊,她到底哪個地方做錯了?難道是那個吻嗎?
不可能,牧蓮生花邊新聞那麼多,什麼美人沒見過,新鮮感來得快去得快,他不是會為美色昏頭的人。
江稚月努力克製自己的情緒,看著屏幕上停留的界麵,不由捏緊了手機。
驕陽下的露天泳池邊,難得一個清閒的周末,秦肆躺在沙灘椅上曬太陽,湖水曲繞,竹林幽雅,如果不是哇哇大叫的楚君澈太吵鬨,這裡的風景,還彆有一番風味。
楚君越昨晚有事沒來,第二天清早是來接楚君澈回家的。
今日正好是楚家定期的午宴,所有楚家人都不能缺席。
楚君澈哇哇叫著不肯走,盯著牧蓮生手裡的紅色筆記本,嚷嚷著要聽他講故事。
白妍珠雖然昨天參與了顧兆野的派對,顧兆野還特意給他們安排了房間,她有那麼一刻心動想留下來和秦肆同處一室,但到底是理智占了上風,忍住了,矜持最重要。
她是三年前和秦肆認識,去年年底和秦肆訂婚,在此之前,沒有任何女人可以靠近秦肆。
秦肆身邊出現的人,永遠是牧蓮生他們幾個發小,不管哪裡有好玩的,都有他們的身影。
秦肆是享樂之人,大大小小,奔放的,狂野的派對都參加了個遍,即便秦家交給他繁忙的工作處理,他也會在工作結束後,轉頭沉浸在混亂的圈子裡。
白妍珠覺得秦肆並不沉迷於香豔的派對和男女之事,他隻是喜歡待在這些地方,短暫的逃避氛圍窒息,教條嚴格苛刻的秦家。
他穿著保守,長衣長褲,黑色的襯衫,扣子扣得一絲不苟,麵無表情,一雙眼深邃冷厲,有女人躍躍欲試的想跟他搭話,也被他冷漠的滾開兩個字嚇退。
楚君澈吵的厲害,男人瞧了他一眼,聲音更冷:“安靜點。”
楚君澈癟著小嘴,氣鼓鼓的立馬不說話了。
白妍珠一路走來看到幾對精力旺盛,親親熱熱的情侶,眼中閃過了一道羨慕,看見秦肆的時候,眉眼漾開笑,聲音溫軟,難得帶了幾分女兒家的嬌氣。
“阿肆,昨晚睡得好嗎?說好了的,今天陪我去畫展。”
她穿了一件鵝黃色露肩長裙,由於是輕紗材質,整個人有種仙氣飄飄的感覺。
她就站在陽光下,瞬間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秦肆掃了她一眼,輕嗯了聲,勉強算作回應。
白妍珠坐在了他的身邊,一個穿著女仆裝的女傭走了過來,便將一杯果汁遞到她麵前,白妍珠莞爾,“謝謝,我不喝冰的。”
她看了眼秦肆的手邊道:“跟我的未婚夫一樣,溫水就好了。”
跟我的未婚夫一樣,女生們哪裡還有什麼不懂。
這是彰顯正宮地位,讓躍躍欲試的女人都彆想打秦肆的主意了,正牌未婚妻來了。
除了個彆心懷不軌的,女生們都很喜歡白妍珠,紛紛誇讚道:“妍珠,一會兒你和秦少去看畫展,就你們兩個嘛,感情太好了吧。”
“秦少是個大忙人,第一次看到他陪女生出門誒。”
“秦少早上沒喝酒,是特意為了給妍珠當司機吧,真是太體貼了!”
白妍珠溫溫柔柔的笑著,分寸感拿捏得非常到位,不會因為幾句誇讚就飄飄然,她隻是安靜的陪伴在秦肆身邊。
牧蓮生翻看著手裡的筆記本,嘴角莫名地擠出一絲讓人捉摸不透的笑容,他那副表情,勾得楚君澈心癢癢,“哎呀呀,蓮生哥,你都看了一個小時了,到底是什麼故事啊。”
什麼東西值得牧蓮生這麼感興趣,他的性子唯恐天下不亂,這麼安靜真不像他。
楚君澈伸手去搶,牧蓮生一躲,引得秦肆都多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