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月”顧兆野喉頭有些發緊,埋在她發間深深嗅了一口,“我的。”
顧兆野不太願意江稚月出門,可也沒理由留住她,她覺得自己不能永遠靠著幫他寫作業賺外快,應該出去看一看。
“下午四點之前回來。”顧兆野沉聲道,“不然淋雨感冒了,會很麻煩。”
江稚月點了點頭。
謝麗舍國際中心,矗立在中心區的繁華之中,雄偉氣派的外觀已經成了蘭登堡的地標,從大門進去,裡麵的通道像鏡子迷宮,如果沒有人引路的話,很有可能會迷路。
牧蓮生跟她發了消息,隻要在畫展區域當半天翻譯就好了,她不需要做什麼,唯一要做的就是等待,而等待是江稚月在這個世界學會的第一件事。
江稚月上午十點到達展館,站在c館,等了幾個小時,沒有等到有人來叫她,倒是等來一群小學生,七嘴八舌的問她畫上的問題。
那是一幅山水畫,江樹吐綠,遊人泛舟。
一個小女生問她,“為什麼畫上的山那麼大,河流那麼小。”
江稚月彎著腰,摸摸小女孩的腦袋,臉上掛了淺淡的微笑:“因為青山和水墨相容,粗細相兼,展現和而不同的畫風。”
“那這幅畫呢?”小女生指向了一幅場景寫實,“為什麼那麼多寺廟?”
那是一幅拜佛圖。
江稚月言簡意賅,“因為拜佛的人很多,所以畫上的寺廟很多,心中的廟建不完,所以佛也拜不完。”
“姐姐,為什麼那麼多人拜佛呢?”一個小男生又問。
“通俗點講是欲望,簡單講是所求之物得不到,隻好尋一個寄托。”江稚月耐心的回答,她穿著淡黃色的長裙,如果不是胸前的工號掛牌,怕是會把她的模樣當作遊客。
小孩子的好奇心似乎永無止儘,江稚月一直耐心回答,不知何時,c館的環境慢慢安靜了下來,除了一群五六歲大的孩子,已經沒了成年遊客。
江稚月一直背對著身後的方向,所以她不知道後方的另一扇大門,緩緩打開,為首的一個年輕男人帶著兩名隨從,陪同著幾個外國模樣臉孔的人,不緊不慢的走了過來。
隨從看到一群小孩和一個在解說的女孩,正準備驅離時,男人不動聲色的衝他搖了搖頭。
他聽到稚嫩的童聲在問,“姐姐,什麼是欲望呀?”
江稚月,“理想和抱負。”
“理想和抱負又是什麼呀?”
江稚月,“是你最想實現的心願。”
“那姐姐最想實現的心願是什麼呢?”
江稚月毫不猶豫,“自由。”
自由呢
男人腳步站定,停留在江稚月幾步之遙的地方。
透過玻璃櫃折射過來的光線,他看到女孩側著臉嘴角弧度漾開,頭發用發圈高高盤起,修長的天鵝頸,幾縷秀發垂在耳側,雖未施粉黛,卻顯得婉約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