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經成年的他,一定程度上收斂了身上的惡習,但他的本質並未改變。
“真是不好意思,如果在晚會上有哪裡得罪了秦少,還請秦少不要跟我計較。”江稚月看著他,聲音淡淡的,聲線卻很好聽,語氣像她那張臉一樣軟綿綿的,實在沒有什麼殺傷力。
秦肆聞言,非但沒有抬腳,華貴的皮鞋還在女孩的裙擺上碾了兩腳,像是要把鞋尖上的亮片弄掉,因為沾染了劣質的東西。
江稚月和他對視著,他眼裡冰冷的輕蔑意味更重,“從醜小鴨變成白天鵝的感覺如何?”
“還不錯。”
江稚月扯了一下裙擺,“至少我也能在有生之年,體驗一次。”
“哦?”
秦肆微眯著眼看著她,視線淩厲的過分。
女孩高盤著頭發,妝容很淡,發卡上小珍珠的點綴讓她整個人顯得非常溫柔,話語卻展現出淩厲的一麵。
她扯著裙擺的力氣不小,裸露在外的肌膚,像剝了殼的白透荔枝一樣。
秦肆直勾勾的看著,藏匿於幽暗燈光之下的雙眸,就給江稚月一種,麵對蟄伏猛獸的危險感覺。
“秦少爺,你的未婚妻還在禮堂等你。”她提醒了一聲。
這才讓秦肆終於意識到了什麼,緩緩挪開了腳。
江稚月轉身就走,也不管裙擺上的臟汙,隻想趕緊從那窒息的氛圍中跑出來。
但她跑到了走廊儘頭,無意回頭,卻發現男人依舊站在原地看著她,仍舊是一派高高在上,矜貴冷漠的帝王貴胄之氣。
江稚月回了更衣室,左晴早在裡麵等著她了,看到她很高興,絮絮叨叨的跟她說著,今晚多虧了她,她也得到了投行的實習邀請。
“謝謝你,稚月。”看得出左晴真的很開心,在華頓公學這麼久,唯一的善意是江稚月帶給她的。
江稚月搖搖頭,“你也幫了我很多。”
被林仙兒破壞的水晶吊燈,是左晴陪她一起重新挑選的,後來害怕有人再來搞破壞,左晴幫她在大禮堂蹲守,這種事情上,她怎麼可能獨攬功勞。
但因為剛才的小插曲,江稚月換上了便服,臨走之前去了一趟洗手間,準備洗一把冷水臉。
推門的動靜卻把裡頭的人嚇了一大跳,林仙兒站在鏡子前,撫摸著脖子上的珠寶,正和夏荔清交代著什麼,話還沒完,轉頭卻看到了江稚月。
似乎很意外她要離開了,林仙兒惱怒,“晚會還沒結束,誰準你走的?”
江稚月不想跟她們糾纏,轉身就走。
林仙兒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你很高興吧,得到了和景潤哥共舞的機會,所有人聚焦於你的感覺怎麼樣?”
“是不是覺得所有人都被你迷倒了,顧兆野可是為了你公然違抗顧老太太的命令。”
“我就搞不懂了,你到底為什麼總要在我的眼前出現?”
“滾出我們的圈子,我會好心留你一命,要不然”她語帶威脅,說著朝夏荔清使了個眼色。
夏荔清指尖上的戒指,順著江稚月單肩包的一側滑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