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流動的速度很快,他扭頭看去,一眼望到熟悉的身影。
江稚月戴了一頂遮陽帽,還將遮陽帽的帽簷拉低,剛好遮住臉部,正挽著褲腳站在水裡抓魚。
她沒有經驗,試了幾次都失敗。
楚君越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出聲道:“那是鱒魚,你要爭取觸摸到它,它就會進入迷醉狀態,然後你再捕捉。”
烈日炎炎下,男人穿了件類似健身服的長袖,寬肩窄腰,線條分明的雕塑輪廓,猶如刀刻般銳利有致。
江稚月聞言,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瞳不禁驟縮。
她將遮陽帽拉得更下,幾乎連嘴巴都要遮住。
楚君越大步走了過來,“怎麼,這才過了多久,又跟我裝不認識了?不是還希望我欠你人情麼,你的行動可和你的嘴巴不一致。”
“林仙兒去南邊找食物了。”江稚月指了個方向,“還有會長一起。”
楚君越嘴角的弧度冷淡,“按照我說的,試試。”
江稚月彎著腰,把手伸進了水裡,試探性地摸了摸。
她不禁瞧了眼楚君越,男人站在身旁,已經擋下了一半強烈的紫外線。
她正要說話。
忽然水下的力道一重,楚君越大手一伸便拿起根木棍順著她手掌的方位,將尖銳的倒刺狠狠刺向了水裡。
江稚月站的位置,瞬間泛起了一小灘鮮紅的血,染紅了她的褲腿。
男人將木棍拿起來,魚的身體已經被戳破了。
他道:“這才是捕食,就在獵物放鬆的狀態進行突擊。”
江稚月一驚,情不自禁往後退,然而腳踩在水裡,她退無可退。
楚君越上半身前傾,便將她困在了方寸之地,他一直盯著她,就像那冷血的狼收起了獠牙,可骨子裡的野性卻一點兒沒變。
這樣的距離讓江稚月不舒服,她眼睛眨了又眨,慶幸有遮陽帽擋著,才沒讓男人看到她慌亂的眼神。
“眼睛不要閃躲,看著我。”男性的氣息充滿侵略性,有一種進入雄性動物領地的錯覺。
“我沒招惹你。”江稚月隻能說,“我在捕魚,你跑過來,萬一讓你的未婚妻看到”
“那天晚上的事,她不知道。”楚君越聲線冷淡。
他伸手摘下她的遮陽帽,女孩像月牙兒一樣小巧的下巴,白嫩嫩的一截。
紅唇瑩潤,綴著一點飽滿唇珠。
一張小臉露出來,在她看向他的時候,驚慌失措的垂下頭,透著令任何男人都無法抵擋的悸動和嫵媚。
楚君越呼吸微沉。
手指輕輕在她臉上撫弄。
江稚月想將他推開,沒想到剛要碰到他,腳下打滑,趕緊一把抓住了男人的衣襟,才避免了摔在水裡。
楚君越薄唇彎了彎。
“你每一次急著逃離我,總是會遇到很倒黴的事情。”
“楚少爺,謝謝你幫我抓魚。”江稚月儘量和他撇清關係,連忙鬆開了手。
楚君越捏起她的下巴,“為什麼這麼喜歡說謝謝,我聽到你說得最多的就是這兩個字,一定要這麼卑微嗎?”
他銳利逼人的視線,說不出的危險。
“這麼渺小,怪不得小澈想把你弄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