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越聽見了她的聲音很細很小地問,“會有人知道嗎?”
男人薄唇止不住微翹,“不會。”
江稚月已經精疲力竭,也顧不得那麼多了,躺在睡袋裡,她腦袋裡緊繃著的那根弦終於鬆了下來。
楚君越喉結上下滾動。
他一直靜靜地看著她,身上的大衣連一顆紐扣都沒有解開。
這一夜,格外漫長。
江稚月翻來覆去的根本睡不好,心裡圍繞著一股很不踏實的感覺,處在半夢半醒之間。
她睜開眼會下意識的看向身側,有沒有多出一個男人的身影。
模模糊糊的,似乎看到楚君越一直坐在旁邊,他好像感覺不到寒冷,一隻手撐著頭,一隻手的指尖夾著未點燃的香煙。
他沉靜的猶如一座大山。
江稚月的頭越來越痛,小嘴嗚咽的剛要忍不住發出聲音,便被男人的大掌捂住。
她更難受了,還覺得委屈。
楚君越摸了下她的額頭,燒沒退下去。
她體質太差了,貧民窟出生的小孩都是如此,先天營養基礎不良。
這種在兒時的虧空,後天很難補上來,加上她的處境並不太好,生理心理一直背負著雙重壓力。
“不想讓林仙兒知道,就不要發出聲音。”楚君越感受到了掌心的濕潤,強烈的頭痛襲來,讓女孩的眼底霧蒙蒙地,泛起了水汽。
楚君越知道她神智不清醒,他的手指下滑,反複地撫摸她嘴唇,看她像小狗一樣微微張唇,舌頭碰到了指尖。
男人的呼吸又是一沉,“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江稚月聽不見男人的聲音,她的身體處在冰火兩重天,她隻是翻了個身。
楚君越也不指望一個患有失溫症的人有回應,他半靠在另一邊的睡袋,眼神卻忍不住往她身上掃去。
她裹得嚴嚴實實,哪兒都沒露,總能勾著他的目光。
他沒有騙她,確實是被她吵醒的。
自從父親去世後,他的睡眠一直很淺,兒時的他,如同現在的她一般,時不時的都要提防著有人謀害他,腦海裡時刻都緊繃著根弦。
這麼多年養成了習慣,就改不掉了。
他也能理解她的處境,她這分明又是被人害了,楚君越卻不知道為什麼她每一次倒黴,他都會恰好出現在現場,然後撿了這個爛攤子。
這麼多次,她對他似乎並無感激,滿腦子想的都是逃跑。
男人眼底猝然劃過一抹深光,大掌突然抓住女孩的手腕,便將人扯到了身前。
楚君越大掌往下滑,解開了皮帶,遂將女孩的身子翻了過去,從背後突然緊緊抱住了她。
冷熱相貼。
這樣的感覺,好受了許多。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帳篷外的火光搖曳了一下,陣陣腳步聲忽然響起。
不知不覺,天就要亮了。
他隻能更用力的掐緊了女孩的腰肢,在她痛呼出聲時,捂住她的嘴。